野鸡的毛在开水里烫了一遍,拔起来就容易多了。

眼角余光瞥见云秋梧,陆远反手扯些野鸡身上最漂亮的几根尾巴上的羽毛,递给他,一副哄孩子的语气,“梧哥儿拿去玩吧,看能不能做个毽子?”

闻言,云秋梧先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来给陆大哥帮忙的,怎么就这么被打发了,什么都没做。

但他对陆远所说的鸡毛毽子很感兴趣,拿着那几根漂亮的羽毛,琢磨着要怎么做毽子 。

毽子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基本上好多小孩子小时候都会有的玩具,花两文钱就能买一个很漂亮的毽子,羽毛五颜六色的,要是不舍得花那个钱的,又是疼爱孩子的,家里杀鸡的时候会自己动手做鸡毛毽子给孩子玩。

云家的家境不算好,他又不受云父喜爱,后娘还苛刻,自然是没人舍得花钱给他买毽子的,也没谁会给他做毽子。

云秋梧有段时间特别羡慕村里那些有毽子踢的孩子,每次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踢,还会比赛,比谁踢的毽子个数多,比谁踢毽子的花样多。

有的孩子恶意很大,还会嘲讽云秋梧,觉得他一个跛子肯定是踢不了毽子的,看都不要云秋梧看。

后来云秋梧就不去看了。

云秋梧不知道怎么做毽子,他大概回忆了下毽子的样子,按照自己的想法弄。

结果毽子做好后,他开心地试着踢了踢,才踢了两下,毽子就不争气地当场罢工了,质量不是一般的堪忧。

云秋梧一脸茫然。

就挺突然的,这毽子也太不扎实了。

他连忙把散落在地上的羽毛给捡起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重新扎起毽子来。

殊不知,陆远早已看到了,唇角微微上扬。

觉得自己这个小夫郎有时候还挺有趣的。

再一次扎好毽子后,云秋梧生怕重演四分五裂的悲剧,这次没敢再踢了,只是拿在手里把玩。

在阳光的照耀下,毽子上的羽毛闪着隐隐约约的光亮。

陆远故意问道:“怎么不踢?毽子是用来踢的,不是用来看的。”

云秋梧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给陆大哥拿豆萁。”

有的鸡毛生得很细小,不容易处理干净,这时候就需要用火了,农家常见的是燃几把豆萁,把鸡在火苗上翻着烤一会儿。

见小夫郎匆匆地走了,背影中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陆远忍不住轻笑出声。

云秋梧去柴房拿豆萁了,毽子没拿走,大概是忘了 。

陆远捡起毽子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毽子松松垮垮的,怪不得一踢就散呢。

他动手给重新组装了下,毽子变得很结实后,接着把毽子重新放回原处。

这时,云秋梧抱着两把豆萁回来了。

“这鸡梧哥儿想怎么吃?红烧,还是清蒸?”

云秋梧觉得都可以,他不挑。

陆远觉得自家小夫郎可真好养活。

想了想家里有的东西,他决定做个小鸡炖蘑菇。

正好还能喝鸡汤,让梧哥儿补补身体。

陆远拿了主意,云秋梧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还听他的话,去烧热水泡香菇了。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等到吃上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虽然只有两个人吃饭,除了鸡肉,陆远还炒了一盘素菜,本来还想炒个鸡蛋的,被云秋梧给拦住了。

都有肉吃了,云秋梧觉得这顿饭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再吃蛋了。

有过之前投喂的经历,陆远再次投喂起小夫郎来,可谓是自然而然,驾轻就熟。

主要是他不投喂的话,很有可能小夫郎一口肉都吃不上。

野鸡不大,炖出来连汤也才小半盆,两个胃口不错的成年人,一顿就给解决得差不多了。

云秋梧头一次吃鸡吃得这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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