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的很快,转眼小芳萍已经三岁多了。
她依然如出生时那样瘦弱矮小,头发稀稀拉拉,黄黄的,细细的。隔壁邻居家的小哥常常提拉着她本就稀少的头发,叫她“黄头猫”,这也因此成为了刘芳萍的第一个草名。
在她一岁半还不会走路、说话时,村里传出了刘家生了个傻女娃的流言,让从不敢与村里人争吵的她爹第一次跟人动了拳头。为此,他被推荐去了水库工地一去就是两年,修建水库是最近公社的一个大工程,每个村里都要摊派出义务工,去的人没有工分,但管吃饱。芳萍妈去村里吵,要求换人,田组长不耐烦的摇头:“就你家那男人的个头,在家里,你有能力让他吃饱饭吗?”芳萍妈愣怔很久,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事。为此,奶奶把眼泪抹了一把又一把,不停的念叨着:“女人啊,刀子嘴,豆腐心,可把你害苦了!”
这一年,小芳萍终于歪歪巴巴会走路了,就是走着走着,总是跌倒。也勉强会说话了,但一直吐字不清,二哥总是叫二锅,没少被他二哥敲栗子块,每次都把小芳萍痛的哭断肠。
老四读书很用功,这让芳萍妈看到了希望,每次都把好吃的偷偷埋在他的饭碗里,这让老二无比嫉妒,但忌惮于老妈的威严,他敢怒不敢言,只好在饭桌上找小芳萍的茬,不是说她饭掉了浪费粮食,就是说她吃饭太慢影响他擦桌子,不是讥讽她筷子都不会拿,就是怪她下巴带个饭包。每说一句,就敲一下她的头,可怜的小芳萍,没有一次吃饭不是哭的声嘶力竭的。这个时候,芳萍妈不是在喂猪就是在拾掇家里的鸡鸡鸭鸭,忙的不可开交哪有时间来管饭桌上这些小事。
老二在老大被送走去做学徒后,就兴高采烈的接了老大放牛的班,死活不肯去学校了。放了一年的牛,整天给家里惹事,不是跟人躲树荫里打牌把牛搞丢害芳萍妈摸黑四处找,就是贪图方便钻别人菜地拔草被追着打骂。两年后,老二后悔了,觉得还是读书好,芳萍妈只好厚着脸皮又把他送进学校,可是他成绩最也跟不上了,还老是被小他两岁的同班同学嘲讽白长了个大个子。他哭着跑回家不肯再去读书。芳萍妈无可奈何,只好继续让他放牛。
每次饭桌上,老二总是仗着自己是家里唯一在赚工分的,又是最大的孩子,对其他几个弟妹颐指气使,但老四读书好,他不敢得罪,他知道他妈最希望的就是家里出个读书人改变一切,大妹很听话啥都依着他,而且他还知道将来自己讨老婆有可能还得看大妹的脸色,老二知道老大已经被老妈下意识的认为会被谁家看中做上门女婿了。
整个家里,小芳萍成了老二唯一的出气筒,几乎从早上睁开眼到睡下,只要她在二哥的面前晃悠,换来的不是打就是骂。经常被老二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咱妈本来是不要你的,是你死皮赖脸硬要投胎到咱家,因为多了你一个,全家每个人都要少吃几口饭。
每次听到小芳萍声嘶力竭的哭嚎,一开始,芳萍妈还会来扯扯架,到后来,她也烦了,整天为了一家人的吃喝已经搞得头昏眼花,哪还有心情哄小芳萍。有时正闹心着,听到芳萍哭,再也没有耐心劝,也只能扒下她裤子打几下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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