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我接到了一通与死神之约的陌生来电。
电话里的声音是向颖,她哭着说:“欣欣姐,你快来人民医院一趟,我哥酒精中毒了,现在情况很不好。”
我一夜没睡,精神状态很不好,听了向颖的话,我顿时被震得魂飞魄散,握着手机迟迟缓不过神。
“欣欣姐,你听到了吗?”向颖在电话里大喊,我一激灵,连忙回答:
“听到了!马上过去!”
我匆忙踏上拖鞋,穿着睡裙就冲出了出租屋。
在出租车上,我心跳急速,脑子里一片空白。司机似乎明白这种半夜赶往医院的心情,开得很快,车速堪比飙车。
一晃神的时间,出租车停在了人民医院大门口。
向颖抱着双臂站在路边发抖,是夜露的冷意沁人,也是因为害怕而发抖。
见我下车,向颖顾不上说话,拽着我的手,急忙跑向急救室。
此时的向容戴着呼吸面罩,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处于死亡边缘。
“向容......”
我的情绪一下子濒临失控,跪在地上放声大哭,紧紧握着向容的手。
那只手没有知觉,那种无力感让我感到格外的恐惧。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向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唤醒他。
医生制止了我激动的行为。
他温和地说:“你别哭,你需要保持冷静。让你来是想办法用语言去刺激他的脑神经。”
我马上抓住医生的手,挪动膝盖,仍然跪在地上,整个人精神恍惚。
“医生,我该怎么做?求求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他啊....”
我还是在哭,控制不住情绪。
“你先冷静下来,用你们之间最亲近的语言去刺激他的脑神经,或许能帮助他从昏迷中醒来。”医生说。
最亲近的语言...
我逐渐冷静下来,脑子里开始回想和向容在一起说过的话。
急救室里除了医生,还有李涛、向颖,以及向容的母亲。在我安静整理情绪的时候,听到了李涛和向容母亲在说:
“她就是向容喜欢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分手了,所以向容才灌了一斤白酒。”
“分手就分手,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她有什么好?她配得上我考起清华大学的好儿子吗?”
“妈!你不懂就别乱说。先救哥要紧啊。”
向颖及时介入,确切地说,是她在阻止母亲对我的责怪。
我能理解身为一个母亲当时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没上前扇我两巴掌已经很大度仁慈了。
“家属先出去,让她一个人留下。“医生发话了。
接着,急救室的门打开,接二连三的脚步声走出去,只剩下我和向容独处。
我跪在病床前,与昏迷中的向容一起回忆,从向容在篮球场失手砸中我,到小竹林,再到我们一同回家,一起补习的对话,我一字一句地轻声诉说,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唤醒。
“我叫向容,在高三71班,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来班上找我。”
“向容你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当面说,放学后小竹林见,不见不散,童欣欣。”
“你还记得吗?这是童欣欣写给向容的爱心小纸条。童欣欣第一次见面就挂在向容身上装柔弱,向容就答应给童欣欣补习了。”
“童欣欣,你上课在想什么?在想你啊...”
“童欣欣,你是来补习的?还是来调情的?童欣欣,你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
“不知道,我要你一笔一划的教我。”
“童欣欣,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女生。”
“童欣欣,你怎么那么皮呢?你不喜欢调皮可爱的女生吗?其实童欣欣知道,向容说的不喜欢就是喜欢。”
“欣欣向容,我们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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