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逐渐驶离繁华城市。
我趴在韩枫背上,提心吊胆。摩托是肉包铁,没有护膝和护肘的保护,心里有点害怕。
缺乏安全感是我小时候骑自行车摔落一颗门牙后留下的阴影,不是质疑韩枫的车技。
韩枫的车技很稳,没有耍酷压弯,一路匀速,六十迈左右。
他载过我好几次,仍然感觉心跳加速,害怕使我将韩枫抱得更紧。
韩枫掀起镜片,侧过脸说:“欣欣,我们骑到天荒地老吧。”
“啊?”
全盔和风噪多少影响听觉,韩枫重复了好几遍我才完全听清楚。
我知道,骑行的过程使韩枫变得感性了。
世上没有天荒地老这一说,这句话是一种不现实的语言。我保持着左脑运作,控制思维逻辑。
我和韩枫不可能天荒地老,是边界感让我们有了距离,距离激发了好奇心,和期待心。
我们文化程度、社会背景、人生经历都天差地远,柴米油盐的过在一起,会有什么摩擦和冲突?我不敢想,也懒得损坏脑细胞。
不同一个天,不同一路人。
我只想过好当下,放轻松地玩一玩,回头还得去找工作,预留出每个月的房租,我兜里的钱也维持不了多久。
我对韩枫感性的话充耳未闻,透过墨色镜片,静静地欣赏着沿途的自然美景。
摩托在盘山公路上疾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逐渐攀爬到山顶,有一种驾驭在云端,可触及天空的感觉。
周围的山峦叠嶂,绿意盎然,站在高山之巅,我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宏伟与壮丽,同时也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
这一刻,我仿佛与天融为一体,忘却了尘世的喧嚣与纷扰。
韩枫放好头盔,双手从身后环绕过来,圈住我的小肩膀,话语轻柔,如风一般吹拂在耳边:
“欣欣,只要你站在我身边,我们的视线就是一样的。”
“哥,你越界了。”我浅笑提醒。
韩枫收起感性,松开了我,与我并排站,面向云层,俯瞰众山。
“欣欣,你怎么跟个男孩子似的?”韩枫笑道。
“嗯?哪方面?”我迷惑不解。
身材?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是B,臀围也还行啊。
韩枫转脸看了看我,笑言:
“你独立,好强,头脑理智,不矫情,性格开朗。”
这是韩枫认识我以来,第一次对我做出个人评价。
我笑了,随之由衷地说:
“哥,我站在你身边,那就是从你的视线去看这座城市,或者是这个世界。离开你,我就变成了二维视觉,也就是蝼蚁视角,那我和瞎子有什么区别?换句话说,如果我能自己徒步走到山顶,那就不用依赖你的视线,自己也可以看得更高、更远。”
韩枫扬起眉梢,似乎对我的话感到有些意外,他轻笑了一声:
“欣欣,你让哥对你有了新的认识。”
我淡淡地笑了笑,“人是最复杂的动物。感情也是,很复杂又很微妙。”
韩枫沉默了片刻,说:“欣欣,你真的长大了。”
“是啊,在经历中成长了。”我一声轻叹。
韩枫不再说话,拉着我席地而坐,坐在一片草坪上。
这里真是一个清闲自在的好地方,山顶地势广阔平坦,有一种空中草原的感觉,万里飘云,微风徐徐。
静坐了一会儿,韩枫问起了我的年龄:
“欣欣,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岁半。”
我和韩枫认识那年是十六岁的冬季,翻过年就十七,这一晃,我认识韩枫三个年头了。
“什么时候的生日?哥从来没给你庆生过。”韩枫问。
我的生日处在尴尬的年初一,除了田晓丽和童国军在除夕之夜添一个小蛋糕,我从来没正式过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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