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愕地看着向容:“你为什么摔我的手机?”
向容愤愤地站起来,赤着胸膛与我发飙:
“离婚!他为了你离婚了!好啊,童欣欣,你真会玩啊。”
我扶额,百口莫辩。
向容又继续发飙:“大过年的急着离婚,你是给了他什么承诺吗?”
我叹了一声,一股火气从胸口窜出来,压都压不住。我反斥道:
“你凭什么摔我的手机?我自己花钱买的手机,你凭什么要摔坏?”
从外地回来,我没办法才拿出两千块买了一部手机。其实,也没有谁和我联系。因为工作需要,我才去银行柜台从存折上取了两千。
我像个原始人一样,对我的一分一毛格外珍惜。在外地,没有人会在乎你是谁,各在其职,各谋其薪。
我没有父母依靠,凭着一双手,挣着辛苦钱。
在快餐店打工的时候,环境条件差,天天与蟑螂共存,我照样吃得津津有味,因为不吃会低血糖,会胃痛,会没力气干活。
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多亏扫地的环卫阿姨帮忙给介绍了快餐店的工作,包吃包住,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份救命的工作。
从早忙到晚,只有我一个瞻前顾后的服务员。
店前,打菜打饭,擦桌子扫地。店后,洗菜配菜,洗碗刷锅。
大冬天,我蹲在水池边洗碗洗菜,一双手长满冻疮,肿得像猪蹄子一样。
我能矫情吗?谁给我矫情的资本?
被小杨扇了一巴掌后,我选择进入一家电子厂,成为了一名厂妹。因为厂里不需要面带笑容,在流水线上,手脚麻利就能赚钱。我没有向容的高智商,只能勤勤恳恳,埋头苦干。
向容是公司总经理,年薪破百万不在乎一部烂手机,可我在乎啊。
突然,向容大声地质问我:
“你和韩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各说各话,那我先表态:
“我和韩枫没有任何男女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他会为了你离婚?”
向容显然不信,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裹着羽绒服,走去看看手机是否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我刚捡起来,向容就迅速从我手里抢夺去,再次粗暴地将一分为二的手机,摔成了四分五裂。
在向容挥手的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凶狠的童国军。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蹲在地上哭了,手里唯一能抓得住的只剩下电池板。电池还残留着温热,而我的心却是凉的,凉意直逼脚底。
从十六岁认识向容以来,我就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向容那么优秀,我那么普通,是十六岁的童欣欣厚颜无耻、不知天高地厚,高攀了尖子生。
我知道,向容是在发火、吃醋,他还在为当年韩枫给我买手机的事情耿耿于怀。
可是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我憎恨暴力,尤其憎恨我在乎的人对我使用暴力。
四分五裂的手机就如同我的心一样,碎了一地。
我摔下电池板,整理好衣服,走出向容口中所谓的“家”。
向容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他语气强硬,毅然决然地说:
“童欣欣,你今晚要是走出这个门,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摔门即走,毫不迟疑。
然而,说狠话的我,站在威斯丁公寓楼下,一次又一次在大雪纷扬之中回首。
结果可想而知,男人的尊严比天大,我童欣欣算什么呢。
凌晨时分,天空绽放起了五彩纷呈、璀璨夺目的烟花。
也象征着,告别过去,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这一别,我将五楼的男人视为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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