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火急火燎地跑到泰安府衙门口,刚说明了身份禀报了来意,便立刻得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皇帝震怒,已命四部门联合会审这起斗殴案。“完了!”他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等夫君回到家,李夫人立即迎上去,心急地问起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吉儿呢?吉儿呢?”

李大人只得无奈地将联合会审的消息说了出来。

听了这个,李夫人再也坚持不住了,当即崩溃大哭起来。

李大人赶紧抱住无助地夫人,本想安慰几句,却发现无从开口,最后也只有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候除了等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了。

胶东王府、征南大将军府、国舅府、刑部尚书府得知自家公子被抓进府衙后,均在第一时间派出了营救人员。但当得知了“陛下下旨,联合会审”的消息后,又急忙派人快马加鞭地将营救人员全部追了回来。陛下下旨督办的事情,哪儿还能肆意插手。

在惶恐不安与坐卧不定中李元吉、萧虎、楚宗宝、李继辉四人终于捱到了夜晚,喊了一下午仍没喊来救星,楚宗宝也终于老实下来了,当然也是因为喊累了。

这时几个差役推着一辆破旧的独轮车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开饭喽,开饭喽。”领头的差役扯着嗓子喊起来。

“这里”,“这儿”几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囚犯立即跳了起来。

“急什么急,急什么急,赶着去投胎啊。”领头的差役不耐烦地骂了一句,然后“噗通”一下从车上的木桶中舀出一勺汤水塞了过去。

“欸,大人,再来点儿,再来点儿。”一个囚犯看了看碗里的清汤寡水,立即低三下四地哀求起来。

“滚蛋,爱吃不吃。”差役一脸嫌弃地骂了一句。不过等走到楚宗宝的牢房前,他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将勺子伸到桶底,小心翼翼地从最下面捞出一碗浓粥,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到楚宗宝的眼前,轻声说了句:“殿下,您的饭来了。”

楚宗宝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白米粥,没好气地回道:“就这?还有其他的吗?”

差役被问得一愣,随后赶紧回答:“殿下,就只有这了,您看,我给您盛得可都是精华。”

“这还他妈的是精华,你这是人吃的吗?赶紧滚蛋!”楚宗宝劈头盖脸地骂了一句。

见楚宗宝不领情,差役也丝毫不生气,趁人不注意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雪白的馒头,快速塞进他的手里,然后又神秘兮兮地耳语:“殿下,这是小的特地孝敬您的,小的的名字叫王强。”

楚宗宝没心没肺地将馒头举起来,见卖相还过得去也就没嫌弃,不过依然不满意:“就一个?还不够小爷塞牙缝的呢,去给小爷多拿一些过来,而且不要只带馒头,好酒好肉也要多带一些过来。”

“咳,咳。”差役极其尴尬地咳了两声,然后难为情地朝身后的几个差役瞥了一眼,他万万想不到这个马屁不仅没拍响,而且还惹来一身骚。于是在心里没好气地编排了一句:“他奶奶的,还好酒好肉呢,我也想吃,那也得有钱买呀。”然后忙不得地应付一句:“一定,一定。”然后立即向下一间牢房走去。

对萧虎、李继辉、李元吉三人他也同样恭敬,也同样给每人盛了一碗实实在在的浓粥。不过并没有给三人准备白馒头,看来眼光他还是有一些的,知道这四人里谁最有背景。

挨到睡觉的时间,四人就更难受了,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都快被折腾死了。前半夜,他们还勉强保持着清醒,眼睛瞪得像铃铛一样强撑着。等到了后半夜,困饿交加之下就扛不住了,当他们豁出去准备直接躺在地上好好睡个觉的时候,四周突然鼾声雷动,呼声四起。

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之下,李继辉又绷不住了,立即“呜呜呜”得轻声哭起来,边哭还边念叨着:“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快来救我吧。”

鼾声未停,一阵阵令人心烦的呜咽声又从隔壁传过来,快把李元吉折腾死了,赶紧将堵着耳洞的两根手指又往深处捅过去,如果不是疼得厉害他恨不得把整根手指全插进耳朵里。

入夜的时候,摔断腿的魏勋终于从昏迷中睁开了眼睛,当得知自己的右腿摔断后立即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

看着魏勋状若疯癫,四位大人真是急坏了,心里一阵阵的打鼓,最后经过商量一致同意立即将人送回国舅府,若不然要真出了个三长两短,谁也担待不起。

因为案子已经惊动了皇帝,所以重启的调查做得格外仔细,差役们几乎将半个泰安城走访了一遍,盘查的目击者超过两百名,把五名当事人今日到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几乎连说过的话都查的清清楚楚。

等调查结束,所有的信息全部汇总到四位会审大人面前时已经到了深夜,可四位大人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即开始了信息的阅读和整理,整整过了一个时辰,才将信息梳理完毕。这时整个事件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五名当事人今天的所作所为均像一幅幅画一样清晰地呈现在四位大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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