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丰开心地看着自己的书信,当即再次向李元吉表达了谢意,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兴奋地跑了出去。
看着顾永丰欢欣雀跃的背影,李元吉也感觉异常开心,他感觉帮别人排忧解难,自己好像也可以得到巨大的满足。然后随手端起手边的白开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还别说,他突然感觉这碗白开水也不一样了,比往常更甜美,更可口了。
喝着水,他顺便转过脑袋瞄了一眼萧虎正写着的家书。这一看可不得了,“噗”的一下,突然将刚喝进嘴里的开水全喷了出去。
“怎么了?”姜忠急忙问起来。
不等李元吉开口,萧虎已经转过脑袋死死地盯住了他,眼神里闪着威胁的凶光。
李元吉急忙慌慌张张地解释起来:“没事儿,水太烫,水太烫。”说完便将脑袋转了回来,再也不敢往那边看。
等萧虎大功告成,姜忠立即拿着家书兴高采烈地跑走了。
李元吉这才转过脑袋,带着怒意瞪着萧虎:“萧病猫,你是真的损,你怎么能这么做?”
萧虎一扬下巴,狡辩起来:“怎么了,谁让他打我来着,我的头现在还痛着呢,我只是略施小计,讨点利息罢了。”
“你,你就闹吧,等将来他知道了真相,非得把你的牙全都打掉不可。”
“管他呢,将来的麻烦将来再操心,我先出口气再说。”说完仿佛已经看见了姜忠面对他家婆姨时尴尬、害羞、无地自容的模样,当即忍不住“哈哈哈”得捧腹大笑起来。
原来他擅自在那封家书的最后加了一段情话:“我在军中甚是想念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对你的爱如同那渭河河水,翻腾滚动,绵延不绝,此纸哪能写尽,只待将来相见之时,亲口与你说。”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都是来请托代写家书的。
对于这样的请求,李元吉、萧虎自然来者不拒,全部欣然应了下来。
在帮这些袍泽写家书的过程中,李元吉发现大家所写的内容基本相同,无外乎都是对亲人的祝福、思念、以及对不能常伴左右的愧疚、自责。看来,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大家对亲人的情感都是一样的。
泰安城,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岁除”,今日城中的大小衙门开始陆续封印休假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新年,终于能享受几日“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好时光,还能呼朋唤友叙友情,侍老逗幼享亲情,一众大小官员们都激动坏了,将公务整理妥当后,便各自兴高采烈地下衙回家去了。
一回到家中,户部度支司员外郎李敬贤便将那些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通通抛在了脑后,舒舒服服地躺进内院的竹藤椅,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和温暖的冬日骄阳。
李夫人正带着两个丫鬟忙前忙后地做着“扫尘”,这“扫尘”之说由来已久了,新年前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将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一遍。一来,好招待接下来来访的亲朋好友。二来,将病疫、晦气、全都驱除干净,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这时管家拿着一封书信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老爷,夫人,小少爷来信啦!小少爷来信啦!”
一听是孩子来信,李大人立即放下茶杯,爬起来就往前厅跑,也顾不上什么斯文和形象了。等跑进前厅,看到夫人已经抢先一步接过了书信。
李夫人刚要拆信,突然心思一转,急忙看向管家:“那信差可留了下来?”
管家听完一愣,随即猛得往大腿上一拍,懊悔、自责地起来:“哎呀,小的收到少爷的书信后一时激动,竟把这事儿给忘了。你看我这记性,小人犯了大错,还请老爷夫人原谅!”说完两腿一弯就准备跪下来。
李大人和李夫人赶紧冲上去搀住他,李大人不解地问起来:“怎么了,那信差走了就走了嘛,何错之有?”
听了这话,李夫人立即朝李大人递了一个白眼,气恼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也对孩子如此不上心。
管家急忙解释:“老爷,夫人曾交代过,倘若再遇到信差登府送信,就留住他,请托他捎带一封回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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