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
嗒嗒嗒嗒······
张家响起了没轻没重的脚步声,张老头迷迷糊糊被吵醒,一开始以为只是老伴起夜,至于贼?那是不可能的,那个贼会来白事人家?不嫌晦气啊。
可是这声音一直没停,似乎还在家里逛了一圈,被吵醒张老头,不由怒气上头,刚想喊一声让人安静点,然而却摸到床上还有一个人。
张老头本能从床上滚了下来,还没来及发声,就看见自家老伴半起身子问道:“老头,你咋掉床下了。”
张老头顿时头皮一紧,赶紧上前捂着老伴的嘴。
呜呜呜呜呜······
此时门外的嗒嗒嗒的脚步声刚好在门口停下来了。
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难道儿子回来了?
张老头咽了咽口水,张了几次嘴,才颤颤巍巍发出声音:“小娃,小娃,是你吗?
你别吓唬老汉咯,”
门外没有回应,
只是,咚咚咚咚开始敲门。
仿佛人现在已到了门口,举起了僵硬的右手,像有规矩的城里人一样,用指关节轻轻叩响了门。
张老汉心跳的像擂鼓一般,他困难的咽下去一口唾沫,正想说点什么。
可张老妇忍不住了,那可是她小娃,她奶大的小娃。
你所害怕的鬼,都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人。
张老妇光着脚就爬过去开门,即使被撞倒了也利索爬了起来。“小娃,小娃,你回来看老娘了是不是啊,娘好想你啊······”
张老汉也从床上跌跌撞撞爬了过去。
然而门开了,却空无一人。
张老汉和张老妇脸上的悲痛的表情有点收不住,扶着门框站了起来,伸头朝外面看去。
眼前的一幕,让张家老夫妇瞬间头皮炸开了,毛骨悚然。
捂着胸口,挣扎着再看一眼,全身的血液近乎凝滞,呼吸骤停,两人就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只见灵堂的中央倒挂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微微来回摆动。
两人中间坐着一个看不清人脸的人,披散着头发,没有手,没有脚,空荡荡的袖子,空荡荡的裤管~
坐在椅子上的季鹿刚想谈判,结果人倒了。
季小路最后的记忆就是葛大脚挥舞的棍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来问张家了。
季鹿可是把附近的村子都走了一遍,幸好他家灵堂还没有扯走,这才找到张家的。
她无奈只能撸起袖子,卷起裤管走上前去,这衣服太长了,季小鹿15岁的年龄,十一二岁的身材,捡来衣服的主人却是一个一米八的小伙子。
从院子的大缸装起一盆水就往地上的两人泼去。
张老汉和张老妇刚长开眼,就看到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鬼,正在俯视着他们,
那,那女鬼看着好像是他们给小娃买的媳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白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这次泼水的都没有,季鹿只能从大娃的房里的拿出绣花针,一人扎了几针。
两人一醒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趴在地上,头顶地,紧闭双眼,不敢抬头,不停喊着:“别找我,别找我·······”
“安静。”
终于清静了。
“抬头。”
“不不不,我们看不见,看不见。”两人全身颤抖,已经尿裤子了。
季鹿嫌弃地退后了一步。
算了,不抬头就不抬头。
“我,我从哪里来?”
“啊,啊,我们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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