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白首望着她,明明是年老的身体,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睛,有着不属于这副身体的异样感:“你不是心里没有怨气吗?你后来又是为什么给了她怨气?”
因为曹昂开始查背叛他的人,曾经与他死对头有过接触的何越琴自然也在名单之中。哪怕她因此受伤,也被怀疑是苦肉计,只为了减低他的戒心,怀疑的线索一经埋下,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弟弟在放学路上被一群混混打成了残疾。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爸爸生病住院,需要大额的医药费,借不到钱的情况下,她哭着去求曹昂。
最后血染红了她手中的钞票,她在泪眼中,好像看见了年少的自己,穿着校服,端坐在课堂上,做着关于未来的梦。
她恨这该死的命运,把她一步一步推向绝路。
“因为心有不甘,便有了恨。我知道你不是俞沁挽的家人,你在她身边有什么目的?”
暮白首笑着说道:“我不过是给了她新生罢了,你知道她吗,真的很傻呢?”
“她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但她淋过雨,也想为别人撑伞,哪怕这个代价是万劫不复。”
何越琴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你可以更改我的记忆吗?”
她也想为淋湿在雨中的俞沁挽撑一把伞,让她有一片晴空。
戴着红围巾的女生,放下点在何越琴眉心的手,无奈的说道:“要是我淋了雨,也要把别人的伞撕烂,她真傻,被利用的也是心甘情愿。”
随后,她跳了起来,右手撑在阳台上,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消失的防盗网恢复回来,何越琴坐回椅子上,留下一地的落寞。
仇缥缈没有回家,一个人走在路上,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长。
“出来。”
诸子与从一旁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几片树叶插在他的头发上。
他插着兜,仗着身高优势,伸出右手去摸仇缥缈的头。
仇缥缈反应很快,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诸子与看见她充满了警惕的眼睛,松了松眉眼:“缥缈,我要走了。”
仇缥缈皱眉,问道:“俞沁挽对你做了什么?”
诸子与憋着一口老血:“我是说,我要离开埠市了。”
“这么快?”
“俞沁挽身边的那个老奶奶,很有问题,不查了再走吗?”
俞沁挽早就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杀了人,暮白首对何越琴的那番说辞,显然是模糊了这点,想让何越琴以为俞沁挽还有退路可言,让她心甘情愿的帮俞沁挽顶罪。
暮白首怎么想的无法得知,她的目的是什么也无可得知,但是埠市的水确实彻底被她搅浑了。
“缥缈,这些事情你先放一放,先准备高考,你有考虑过打算去哪个城市吗?”
诸子与便说便观察着仇缥缈的表情,“埠市太小了,你应该去更远的地方多看看。虽说江北省省内有很多大学,可是离家远点多好。”
仇缥缈放开他,转身往前走:“我还没有考虑过。”
这男的说这些话有啥目的,该不会让她跟他一个城市吧?
他们好像也不熟吧!
“你觉得珲春怎么样,有很多重点大学,一线城市,以后就算留在那里也会有很多发展机会。”
“你是打算去珲春吗?”
“嗯,有这个打算。”
她扭头望向他,她本就没有将头发扎好,松松散散的,落下一缕碎发,被微风吹起,拂过她的脸颊。嘴角一点笑意,因疑惑翘起的眉眼间是难见的楚楚动人。
诸子与别过脸,耳尖微红,怎么一下就get到了她的颜值,在他心里她算是一个女汉子,毕竟她那么猛。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这么…这么…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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