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都不是,不如说,是我的身体感受到了我的思念,帮我见了一面我朝思暮想的人。

------曾豪空

“感情淡了我们可以再培养,无话可说了我们就再去找话题,觉得腻了我们可以重新认识,要是累了就给彼此空间,人潮拥挤我遇见了你花了我所有运气 让你生气的事我也不做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和你有很久的未来,很想肆无忌惮的喜欢你,很想每天和你在一起。”

“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啊!你为什么又要离开呢?”

不知道从哪个平台看到的emo文学,竟然还能通篇背诵下来,着实令人在震惊之余还能感觉替人尴尬一把,抠出一座城堡。

事实证明,恋爱脑的威力是无敌的。

“别走。”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嗓音尖锐有力,刺穿耳膜。

一大早又见证一场闹剧的诞生,曾豪空用力的将鞋子在地上扭了扭,从鞋底脱落下来的口香糖被他一脚踢的老远。

行李箱轮子从台阶上不停的滑滚,坐在楼梯上的少女听见声音,将怀里的本子收起来。长腿一迈,屁股一滑,身体紧贴着墙壁,让出一条道。

看着提着行李的男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她立马又坐回原位,拿着手中的笔,在本子上继续画画。

“骗子,渣男。”

随后女人啊了一声,少女再度长腿一迈,屁股在台阶上一滑,身体紧贴墙壁,让出一条道。

女人从她身边摔下去,她眼皮子眨也不眨,头也不抬,继续画着,淡定的可怕。

女人躺在地上,大声哭着,她还记得当初男人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那些话说的人早就忘记了,不知道从哪些地方搬来的话,却能拿来去欺骗一波又一波的人。

少女抬头,冷漠的眼正对上曾豪空探究的眼神。

少女将手中的本子抱在怀里,步伐轻快的从他身边跑过:“这地方还能见到活人,有点意思。”

咯吱咯吱的笑着,让人不寒而栗。

“有病。”

他白眼一翻,怜香惜玉,嘴上留情,曾豪空从来不知道这些词怎么写。

他将书包往后面一甩,手指勾着书包的带子,里面统共没有几本书,也没有什么重量。

至于那个少女,不过是一个神经质的路人,还犯不上他在意。

“真烦。”

曾豪空最讨厌的时间就是上学期间,最讨厌的事情是老师布置作业。

因为他放假回家的时间是属于网吧和游戏的,绝对不会动作业一笔。

但不交作业老师会给他家长打电话。

所以他早点来学校只有一个目的,补作业。

他一只手捏着笔,作业本上的空格被扭曲的字体填满。

他同桌回来,见到自己的书包拉链被拉开,便明白自己的作业又在他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被拿了出来。

作业主人回来了。

曾豪空不以为然的低下头,

沈乐文,一个唯唯诺诺,胆小的男生。

拿他作业又怎么样,屁都不放一个。

曾豪空站起来,将补好的作业放在各科课代表的桌子上,走回座位。

手枕着头,两眼一闭,睡的那叫一个昏天地暗。

沈乐文正在写卷子,被一旁的呼噜声打断了思路,错愕的转过头,他还以为听错了,谁在教室里睡觉还打鼾啊!

他最终是没有叫醒曾豪空。

曾豪空脾气坏的很,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在学校,曾豪空还是有几个臭味相投的好朋友的,可能是被他身上不羁的气质所吸引。这一点,在沈乐文的眼里,不过是没有修养的表现。

谢江兴身后跟着几个男生,见他们走了过来。沈乐文放下笔,赶紧往后面一靠,后背紧紧贴着椅子,谢江兴越过沈乐文,拍了拍曾豪空的肩膀:“打篮球去不?”

这不,他的朋友来喊他去篮球场打球了。

沈乐文深吸一口气,他解脱了。

曾豪空脾气大,但是被喊醒,他只是松了松眉眼,然后将半睁的眼睛完全睁开。

他站起身,沈乐文连忙也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谢谢了!”

语气懒洋洋的,沈乐文却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是换人了吧,还会说谢谢。是今天的日子不对,还是出门的时候姿势不对,再莫非是他其实根本没有睡醒,还在梦里?

在沈乐文还在怀疑人生的时候,曾豪空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回头,沈乐文还愣站在桌子旁,看起来很傻的样子。曾豪空伸了伸懒腰,和朋友离开了教室。

目光,阳光,篮球抛出的抛物线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少年的身影,组成了最为青春活力的图案。

“靠,真热。”

“去宿舍洗个澡再回教室吧?”

“行。”

曾豪空热的将衣服撩起一角,浑身都是臭汗,自己都受不了。

还是洗完澡舒服,曾豪空还洗了个头,舒爽的回到了教室,沈乐文不在座位上。不在教室的话,他一般都会在老师办公室。

其实,曾豪空和沈乐文一整天都说不上几句话,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下一步动作,里面那个要出去,外面那个连忙起身。一个稍微靠近,另一个稍微挪远。这也算是另一种默契吧。

冬天的冰会在春季融化。

高二下学期,沈乐文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作为他的同桌,曾豪空承担了帮他打饭和送他到宿舍楼下的任务。

虽然沈乐文不喜欢曾豪空,不喜欢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现在他才发现,曾豪空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呐!也没有反驳老师让他帮忙的请求。除了成绩不好,貌似也没有太多的缺点。

熟了一点后,沈乐文开始每天在他面前唐僧附体,让他跟着他学习。

“你可以的,我小学的时候数学二十分,但是我现在可以考满分,你为什么不可以。”

在他的笑容中,似乎没有做不到事情,曾豪空撇了撇嘴,嘴上说道:“怎么可能。”

但他还是跟着沈乐文一起学习,看着一点一点进步的成绩,他感觉到了另一种快乐,另一种满足。

一天他们约在一家蛋糕店学习,走路回家的路上,一条狗疯狂的朝他们跑来,还呲牙狂叫。

沈乐文吓得腿抖:“那只狗好像疯了。”

“快跑。”

“你不会也怕狗吧?”

“说的好像你不怕一样。”

“哈哈哈哈。”

一阵冷风自前方刮来,携裹着落叶,卷到他眼前,让他看不清前方。

他明明记得自己牵着沈乐文的手在街道上逃跑,为何会突然到大楼里来?

身旁的位置空空,沈乐文不见了?

空中的落叶坠落,视线一点一点清晰,前方的巨大落地窗前站着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少女。

是她?

曾豪空记得,是那天在街上遇到的奇怪少女。

少女抱着那天在街上遇到她时便抱着的本子,窗外天色昏暗,疾风起,少女的长发被风缠绕盘旋。

“这里的世界要坍塌了,你还不走吗?”

她的表情很简单,没有表情,无悲无喜。

曾豪空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悲伤。

不知道眼前的曾豪空是否讲述完毕,半响无声,仇缥缈缓缓开口:“所以你想交易什么?”

“我不知道。”一向叛逆的他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等我知道的时候会再来的。”

“她还会来梦里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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