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带着一点点凉爽的风,谌海月正坐在雕花窗台前发呆。而身旁的人则在她身后不停地忙着。

“谌娘子,这个水晶坠要戴上吗?”

侍女春娘一会左边比划,一会又右边比划,就是拿不准往哪边戴。

“春娘,你不用刻意戴它,我只是给徐哥婚礼助兴,不用太张扬。”

铜镜里的女子眉目清秀,肤色温润,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那怎么行!大爷娶新妇如此隆重,二爷定然是要回来的,娘子若是不打扮打扮,那岂不是风头又被盖住了。”

“春娘!我说过多少次了,咱们这是寄养在徐府,怎能如此随心所欲。再说了,二爷就算回来,他也不会另眼看我。”

谌海月低垂眉目,她心悦徐府二爷徐清辉多年,却总也无法袒露心意。每每只能借琴音抒情。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春娘见小娘子有些落寞,赶紧闭嘴不语。那晶莹剔透的水晶坠发簪不左不右从上往下正中间插入发丝,倒是别有韵味。

谌海月一袭淡粉色裙装,飘逸不失温婉。她这几多年来苦练的童子功为她如今在徐府的身份多了几分倚赖。

要说这徐府,在临安算是声名显赫人家,由徐老爷子发展起来的古琴流派,在浙派也算是最古老的一个流派了,它的琴曲艺术风格流畅清和。最重要的是,徐府不仅制琴技艺高超,琴艺也是数一数二的,并且还着书传家,可谓是全才啊。

在管家的提醒下,谌海月怀抱一张伏羲式古琴,步调轻缓稳健,今日徐老爷让她出来展示琴艺,恐怕不单单是为大爷徐亦明婚礼助兴这么简单。

但与她又有何干?

不管徐府现如今是在利用她还是在抬举她,她都已经有了立足之地。她早已不是八年前的小难民小乞儿。

“啊呦,这位谌娘子果然是气质非凡呐,看她那姿态,可一点不比官家的公主逊色哩。”

台下宾宴席上有些三姑六婆已然开始窃窃私语了。只是这种场合嘛,也免不了会有达官显贵在场,所以都只能咬耳朵般小声嘀咕。

真是个矛盾的八卦心理。

谌海月走到已经摆放好的案台前,并不困难地在春娘的协助下将琴摆好。这可是她的宝贝,是要不可离开自己视线范围的。

“春娘,你去边上侯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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