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海月早早去给老夫人请安,不出意外见到徐清辉也在。

“老夫人早安!”

“免了吧,平常也不见你来,今儿个倒是起了个早。”

老夫人意有所指,只是不点破而已。

“母亲,那儿子先告退了。”

徐清辉瞧都不瞧海月一眼,径自要离开。随身服侍的小书童正在门外侯着,探头探脑颇为怪异。

“去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大门口,倒也不留他,随即又对海月说:“你也去吧,下次不要再晚归了,一个小娘子可要注意举止。”

“是!”

话也不敢多说,海月一开始慢慢走,过了屏风时,赶紧一溜烟出了门。拉起春娘就往厨房跑,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淑女形象了。

“谌娘子,你怎可如此慌慌张张,小心夫人看到又要训话。不对,是罚你抄经文。”

“就你爱吓唬人。走,我们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她想亲自下厨给徐清辉做一道好吃的,三年不见,她已经学会好几道食材制作哩。

她可不是他以为的一无是处,更不是一个只会抚琴不懂厨艺和刺绣的小娘子。

想当年她娘亲也是出身书香门第,只不过后来娘家家道中落,嫁于她爹爹时虽是下嫁,那也是爹爹眼里的宝贝。

她一直记得爹娘感情极好,两人总是互相扶持。空闲时还会一个抚琴一个轻舞,好不快活。

若不是家国有难,爹爹又有报国之心,也不至于战死沙场。但,她知道,娘亲不怪爹爹,拼死也要保住他的桐琴。

“谌娘子好!”

厨娘已经在熬好了粥,准备起锅送出。却见谌娘子突然进入,令她感到不安,赶忙问好。

“黄娘子,我要做莲花肉油饼,可有现成的肉?”

肉准备好了,其他材料一应俱全。

只见谌海月袖子一卷,围裙一紧,颇有厨娘的架势。却看得黄娘子一阵心惊。

老夫人和老爷倒是由着谌娘子,听说谌娘子不是亲生的女儿,但徐府上下却对她极好。有时候看谌娘子那举动,比寻常人家的小女娘还要恣意。

想抚琴就抚琴,想学厨艺就可进出厨房,平常还可去琴馆弄弦试音,真当是好福气。

“谌娘子,你刚都没看到黄娘子那惊吓的样子,上次你把她准备了许久的蟹黄给吃了,她可是急了好几天才重新让老管家采回新的来。”

春娘有点埋怨道,那次谌娘子被罚抄一整本《心经》,好在字数少,可也没少遭罪。

“嘻,谁让她放那么显眼的地方。我一开始没留意,以为是蛋黄,全给做了蛋黄酥饼。今儿个我这个肉油饼啊,必须做出真材实料来,让他以后少编排我的不是。”

“谌娘子,你不是说不想让王娘子误会吗?怎么又给二爷做吃的啦?”

“他们又没有议亲,我好歹也吃了徐府这么多年饭,二爷难得回来,我给他做点吃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谌娘子竭力找到最佳理由,她就是要让他亲口尝尝自己做的肉油饼。

当年娘亲就常在过节当天给爹爹做莲花肉油饼。她已经反复实验过多次,技术还是非常可信的。

没多久香味就出来了,谌海月自己尝过后确定味道很好,这才放心装碟并放进雕花托盘内。

“你别跟着了,帮我去拿水晶坠,还有还有,你看看我脸上没有脏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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