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末一睁开眼睛就是那块长满了霉斑的天花板,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小床上,谨慎地盯着四周的环境,夏日的燥热闷出来一身黏腻的汗,挂在墙上老旧的挂历上写着:

7月24号

我……我回来了?

我这是回到了工地事故的前一天?

周末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下铺的工友还在睡着,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周末坐在床上,出身良久,随后又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胳膊上是熟悉的晒伤,手指干裂起皮,远没有之前的细嫩白皙了,被掐过的一片皮肤迅速泛起来红,钝痛的感觉像是刀子在割人。

不是做梦。

那爸爸和妈妈呢?我哥哥呢?

傅言之呢?

是假的吗?

周末瞪着眼睛,面色惨白,下床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一不小心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巨大的声响吵醒了一部分睡着的工友,但周末顾不上那么多,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走去。

一推开门就是尘土漫天的工地。

不对,不是这样的……明明前一天晚上……就在四个小时前,我还和傅言之出去吃了烤肉,对,是冬天,我们顶着寒风出门的,怎么……

“周哥……”

曹小豆揉着眼睛走到周末身边:“你咋了啊,没事儿吧,我看你刚才摔得那一下挺狠。”

周末猛然回头,面色苍白,眼睛红得像是快要滴血,脸色比死人还差,瞬间把曹小豆吓清醒了:“卧槽,周哥你咋了啊,你生病了?我带你去诊所?”

周末不说话,盯着前方尘土漫天的工地,神色看上去有点神经质,怪吓人的。

“我,我知道了。”周末声线颤抖着说:“是梦。”

“是梦,对,哈哈哈,怎么能那么耍我呢,一定是梦,是这样的,我妈呢?我哥呢……”周末说到,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傅言之呢?傅言之呢?我得去找他啊……”

“你哪有什么妈?哪有什么哥啊?”曹小豆拉住周末:“什么傅言之?啥啊周哥,你被梦魇住了?你再去睡一觉?”

“耍我。”周末嘟嘟囔囔地,“对,睡一觉,梦醒了就好了,梦醒了就有傅言之了。”

曹小豆把人送回床上,嘱咐他:“六点咱们开工啊,周哥你别起晚了。”

周末背对着他,双目紧闭,牙齿不自觉地咬住嘴里的软肉:对,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操!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待着啊!老子有家!”

傅言之家里,周末焦躁地转来转去,一脚踹翻了客厅里的茶几:“傅言之!你这么关着老子干嘛!”

傅言之的睡衣还没来得及换下,看着暴跳如雷的周末,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但是这场噩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说:“在我的周末回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你知道。”周末看着他,不可置信道:“你知道……他不是我。”

“我知道。”傅言之说:“我不在乎,你最好老实一点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你也不想留在这里对吧。”

“操!这他妈是我的壳子!我死了就能回去了!”

“不可能。”傅言之说:“你别指望做一些没有用的举动,你最好祈祷周末能赶紧回来,要不然,我真不保证我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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