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黄疾驰着,背上的肌肉不时地随着奔跑的频率而起伏变化,使马背上的人不会因为道路的不平而颠簸。

玄清亦靠在南山的背上,视线最近处,是她随风舞动的一缕秀发,清晰温和的下颌线,以及因为着急而微红的耳垂。

过去的许多年,他们从未有过如此并肩的感觉。当他召唤出青龙将结界震碎,她毫不犹豫地跑向他的样子,让他觉得这许多年的煎熬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体内的灵力已接近枯竭,山神印带着体内的禁制开始沉睡,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需要担心动了禁制,他可以尽情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展现喜怒哀乐。

太好了。这是他期盼已久的样子。

虽然未伤及肺腑,但是血脉一下子被灵力抽干,难免使内里虚浮,归墟中的青龙已经缩成小小一条,被山神印压着,动弹不得。好在两者都沉睡着,没有造成极大的伤害。

“玄清亦,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到家了。”

“好。”前面传来南山的声音,玄清亦嘴角的弧度扬了扬,闭上眼安心应道。

南山往后看了看兰渚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想起自己刚来的那个夜晚,南山云在房中点燃蜡烛,烧毁了一张纸条,满嘴都是要杀她灭口,此番,大概也是他配合着敖翼掳走了她吧?

她想象不出什么样的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此毒手,但此刻她知道,南山云绝没有资格做她在人间的父亲。

南山云,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而敖翼,在天宇山必定受伤不轻,但愿他不要再执迷不悟。

此时,通往朗州的官道上已经多了一些商队,飞黄便绕过那些凡间的马队,在山中奔走,很快,朗州城门就出现在眼前,三人减下速度,往城门走去。

“马上是何人?”守城的侍卫见三人器宇不凡,却满脸杀气,不像是寻常百姓,于是拦下几人打算好好盘问一番。

“我家主人急着进城就医,请二位官爷速速检查。”无神说着,将一枚令牌递到守将面前,对方见令牌上赫然写着“襄”字,又见马上之人一个戴着帷帽不见真容,而另一个,虽然闭着眼,但是面上一副五爪龙纹面具,可不就是南越名声在外的襄亲王吗?

“请。”守将恭敬地将几人让进城中。

“校尉大人,刚才是什么大人物吗?”气质看上去非富即贵,只是就两匹马驮着,架势上又太过普通了。

“小子你还是年轻了点,那可是当今第一异姓王,鬼面王爷啊。”

“鬼面王爷?那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玉面罗刹吗?怎么与人同坐一马?”

“听说王爷不近女色,愣是将前去说亲的两朝元老给丢出府了。”

“可不是吗?刚才我斗胆一瞥,那坐在鬼面王爷前面的人,鞋面上垂着襦裙,显然是一位女子啊。”

“当真?”

“当然。”

“好了好了,干好自己的差事,越说越离谱了怎么?”守城校尉重重咳了一声,阻止道。这新兵话怎么那么多呢?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守将们说话间,南山三人已经到了艾草巷十号。

“先生?”阿壮打开门,见自家先生被无神架着下了马,嘴唇苍白,不由得担心起来,先生莫不是又动了禁制?

“无神,玄清亦平常都在哪里疗伤?”南山一边将帷帽摘下,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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