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疑惑道:“七星草?什么是七星草?小的实在不知。。”

江平之略一思索,问道:“你认识阎守度么?”

官兵道:“认识的。。前些年阎老板总会差管家赠我些银子,让我帮忙存放一些普通物资。只是这两年不知为何,既没见过阎老板也未见过管家了。”

江平之追问道:“他最后一次来取物资 是什么时候?”

官兵道:“应是去年秋分时节。”

“嗯。。”江平之正欲松手起身。

恰在此时,脚步声响起,一个手拿菜刀的中年妇人急匆匆从地窖跑出来,

一边跑一边说着“天杀的,终于料理好这个小孩,离知府大人分派的指标还差两个,却到哪里去找?”

这个妇人衣襟通红,刀口滴血,满头大汗,显是废了不少功夫。

此刻在大厅,与江平之和周星文撞了个照面。

一时间,江平之、周星文和官兵都看着她;

她看看江平之,又看看被江平之按住的夫君,

又看看门口的周星文。

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唉…”

官兵低下头去,一声长叹。

江平之也跟着叹气,同时掌力一吐,官兵登时吐血而亡;

妇人见此情形,拔腿就跑,一阵风一样掠过门口周星文,

周星文也不去看,也不去追,

只是面色阴沉,低着头苦着脸。

江平之好整以暇地直起身来,

眼看妇人已跑进院子十几步远,

几乎没看清他如何出手,

离别刀脱手飞出,

转瞬间就旋转着追上了妇人。

又像风一样穿过她的脖子,

只听“噗通”一声有什么东西滚落,

她却还往前跑了四五步,栽倒在地。

太阳落山了,

两人站在院子里的影子被拉得极长,

江平之还刀入鞘;

两人都看起来有些疲惫,

周星文问道:“接下来何处去?”

江平之道:“知府大宅。”

……

知府大宅在城中央,占地数亩,

朱漆红瓦,十分显眼。

宅院围墙高两丈,隔绝了墙外的尘土和喧闹;

但却挡不住江平之二人。

江平之持刀在前,

周星文尾随其后;

沉默地在夜色中踩着石板路曲折前行。

院中景色雅致,

草木郁郁葱葱,被修剪得恰到好处,

配以假山池塘,

颇有移步换景的意味。

但两人心情似乎都不太好,

既不看景,也不说话,

两人走得安静,但也未刻意躲藏;

所以时不时就会撞见巡逻的府兵,或是府上家眷。

但他们往往还没看得清两人面容,

或是还未来得及出声,

就通过不同的方式和这个世界离别了。

江平之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不止是衣襟,面上也被溅得都是。

只有离别刀仍然干净雪亮,倒映着一轮明月,

十分好看。

不知道两人走了多少步,杀了多少人,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

推开一扇朱漆檀木雕花门后,在了大宅一处偏厅,找到了正主。

正主身披一件貂皮长袍,坐在房间左侧的软榻上。

红木几上有一个两寸大的青花瓷茶杯;

茶杯里装的是今年春季刚采摘的碧螺春,正腾腾冒着热气。

旁边还搁着一个鎏金胡桃木烟斗,烟已被点燃,

但似乎烟斗的主人没有心思抽,烟叶兀自燃烧,灰落在红木桌上,

将茶几烫出了一个灰黑色的疤。

这显然是一个名贵的茶几,但显然屋内的人都并不在意。

正主裹着貂皮长袍,全神灌注地盯着屋内的一个丹炉。

而丹炉旁那个人,衣着鲜艳怪异,

正围着丹炉舞动着手中的皮鼓和法器,

一步一跳的口中念念有词。

每一次跳动,手臂上、手腕上、腕上、脖子上、头上、腰上、腿上密密麻麻的骨制品撞击,

就发出“簌簌”的声音。

丹炉盖子中的缝隙中飘出复杂的气味,

像是有金属燃烧的味道,也有一点骨骼毛发的焦糊味,又有一些草本香气,

虽然房间点着熏香,仍盖不住那股强烈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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