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羌定都北安半月后,北羌皇帝于宫中举办宫宴,五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家眷入席,这其中有一半是南芜旧臣。

而在这天,北羌国君特命“南安候”入宴,消息一经放出来,南安旧臣私下心思各异。

段凌霜换下甲胄,着一身暗红窄袖袍衫,袍衫上织狮子纹样暗纹,腰间束一镶金革带。

他摊开双臂任由南宫明姝为自己打理,待准备好后朝段齐一抬下巴,段齐会意捧着一套亲兵服走近南宫明姝。

南宫明姝诧异抬眸,对上段凌霜似笑非笑的眸子,“这是何意?”

“换上,带你去见见你的老熟人。”

南宫明姝心跳如鼓,难不成…是萧一他们不听话跑来救自己了吗?她垂着眸子掩住里面的猜测和慌乱,低声应是。

段凌霜目光一直盯着她始终沉静的侧脸,进府已有半月,派去监视侯府的人竟然没有抓住一条鱼,而他始终在府里一隅安安静静,好像已经认命般,对自己的各种刁难都一一接下。

一个坐惯了高位的人,岂是这么轻易就接受从云台跌落尘埃的落差,要么就是他存了死志,要么…就是卧薪尝胆。

他倒要看看,今日他还能如此淡然吗?

南宫明姝换好侍卫服,段宁搓着手嘿嘿笑着靠近,在她反应不及时,脸上已经被他抹了什么东西。

“唔,这是什么?”南宫明姝皱着眉往后一躲,更多的是被段宁靠近的不适。

“走吧,小陛下,今儿带你故地重游一番,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次去了呢。”

段凌霜心情还算好,一声“小陛下”被他唤得调侃甚过不屑,率先负手往外走去。

南宫明姝脸上干巴巴的,不知被段宁做了什么手脚,但她想,段凌霜能带她出府,那必然是让人看不出她的原本模样了。

耳边段宁的催促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南宫明姝敛眸跟上,在路过院子里那缸莲池时瞥了一眼,看清里面那张脸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就这副样子,估计她娘亲来了都不认识。

待踏出府门,南宫明姝只觉周身通畅许多,看着府外广阔的天地,她要离开这里的心更加迫切。

北羌官员上朝出行不同于南芜官员乘坐轿撵,而是个个都骑马,毕竟是马背上长大的人,不会骑马对他们来说就如同弱鸡废物。

此时,段凌霜带着的几名随从都随他动作统一的跨上了马背,唯有南宫明姝一人,站在马儿身旁手足无措。

她尝试着想要坐上去,可比她还高的红鬃烈马又怎会屈膝迁就她,桀骜地打了个响鼻,似是在嘲笑她的蠢笨。

段凌霜一直关注着南宫明姝的动静,见此情形嗤笑一声,“无能小儿,连个马都上不去,段宁,你带他。”

段宁得令控着马儿后退一步停在南宫明姝右侧,朝他伸出了手。

南宫明姝轻咬唇内软肉,努力忽视掉耳旁士兵的哄笑,将手搭到了段宁的手上。

她曾用一年的时间养好了粗粝的手,现在历经半月刁难手心的茧又添了上来,但即便如此,也是比一般男人的手要纤细绵软许多。

段宁收紧手掌的时候心下一恍惚,暗暗感叹好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他没有握过女子的手,但心想这手感应当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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