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是有喜了,”张府医一语惊了众人,“但姨娘最近操劳过度,有气血双亏之症,必须好好调养调养,否则伤了身子,肚子里的孩子也受影响。”
赵嬷嬷喜上眉梢,请门外的小丫鬟帮忙给大人和老夫人报喜。
梦恬想起来了那天的事,心中暗暗叹气,自己要出嫁了,父亲正好多个孩子也算是一种补偿。
老夫人得了消息也喜不自胜,赶紧烧香告慰先人保佑。
杜奕诚听罢,神色依然淡淡,一向温和的脸上寒芒一闪而逝,交代柳妈妈:“既然天意如此,那么让她好好养着吧,多送点补品过去,告诉她没有事就别出去走动,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里。”
柳妈妈皱了皱眉,领命去办。
杜梦恬想到自己将离开自己的家,终是依依不舍,无心再看医书,每日一有机会就陪着弟弟孟辰玩耍,陪着父亲聊天,父亲的神色沉重,看来还是担心她,她提醒父亲万事小心。
而她与弟弟曾经中毒一事,她没有跟父亲提,那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走了,就不会再殃及无辜。
祖母一见她就是喜气洋洋,还是一个劲的叮嘱梦恬如何尽一个女人的本份,为夫君开枝散叶,教桂嬷嬷给她一本画册,她翻开看了几眼塞在了箱子底下。
终于清王大婚的之日到了,一大清早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一众送嫁的亲朋好友。
梦恬的姑姑杜依凌和姑父昨日从沧州赶来,一个是为梦恬送嫁,另一个与尚书家商议江还月的婚事。兰小姐也赶来添妆,让梦恬既意外又高兴。
当清王府迎亲的队伍来到杜府,梳妆完毕的新娘走出院子。
黛眉娇唇一点红,一头乌发梳于顶,头戴黄金红宝石凤冠,两侧凤凰六珠长流苏微微摇曳,流光溢彩,衣服上的宝石熠熠生辉,衬托得龙凤,鸳鸯几乎要活过来一般。
姑姑杜依凌扶着祖母上前拍拍梦恬的手,高兴之余又开始碎碎念,杜依凌则是一脸希冀地看着梦恬。
梦恬转头看看自己的父亲杜奕诚,父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眼中盈盈,抬抬手。
此刻他的心仍然是高高悬着的,恐怕他的这颗心因为梦恬的出嫁永远的无法落下来了,他心里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让他无法言说,又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只恨自己的无力。
杜孟辰看着盛装的姐姐,很想扑上去抓着姐姐的衣角,他不想放她离开。但是他知道不能,他小脸紧绷着,一言不发,然后转身跑向了自己的院子,阿顾赶紧去追,回房孟辰就将头扎到被子里,不肯再出来。
梦恬知道弟弟不想眼看着她离开这个家,她内心也涌动着伤感,泪水滑下,一旁的青芽忙上前擦去泪。
喜婆见势劝慰道:“吉时快到了,杜小姐,该上轿了。”
就这样,梦恬拜别了祖母,父亲,姑姑,弟弟,妹妹,在一众留恋不舍中,姑姑帮梦恬蒙上红盖头上了花桥。
江还月看着前世的闺蜜上了花轿,神情晦暗,好似长舒一口气。
江逸云则满是忌恨之色,啍,走着瞧,不就是皇妃吗?嫁个残疾。想到那个头戴金冠的俊面男子,顿时心情明媚起来,飘飘然斜眼瞟了眼江还月,状元郎算什么?差得远了。
清王府门口的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喜堂里的萧景涵坐在轮椅上,一身大红新郎喜服,面色淡然,而紧紧抓住轮椅扶手的手泄露了此刻他紧张激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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