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谈恋爱吧?

下班时间大多数正常人是不想看见老板的。

于是安夏多看了几眼美女, 没有上前打招呼,便转身进了她的座位。

等吃完饭出来,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单休的日子过得实在太快, 眼睛一眨就天黑了。

大洋彼岸的天空已经亮起, 安夏还得跟对面聊聊,主要是无线基站的技术研发问题。

然而发现他们虽然早早的有了手机, 却对让手机联网这件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对于这一点, 安夏早就知道, 她看过某些文章盛赞英美人民热爱读书, 在地铁上也要带本书看,不像中国人这么浮躁,就知道玩手机。

去过纽约和伦敦的人都知道, 那里的地铁都是百年前修的,手机确实也没法玩,没信号玩什么,连连看吗?

安夏企图用提速后提价来说服对方。但他们表示增加基站的数量, 以及增强已有基站的信号太贵,太麻烦,一时半会儿看不到收益。

对方发来一份数据,根据他们的计算公式, 就算提速后提价,想要回本, 起码也得要五十年,那要怎么跟股东交待。

“应该不至于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你们难道只提供最基础的服务吗?其他的附加服务, 难道不是另外的价钱吗?”

安夏才不相信资本家会变成了傻白甜, 提了速后还不知道怎么加钱。

来回折腾几个回合,安夏终于领悟:“原来是嫌赚得不够多。”

这些人可以接受以后才赚钱,但是必须得有一个口子,证明未来可期。

就如同瑞幸咖啡在美国说的故事:看,中国人口这么多,看,中国喝咖啡的人这么少,说明中国人没有养成喝咖啡的习惯,等看,让我来教育消费者,他们会变成我的形状,未来属于我们!

于是,就上市了。

现在这几位美国的通信业巨头,所能想到的捞钱手段。还不够完美,还不够值得他们花大力气往下砸基础建设。

没有买卖,就没有市场,就没有卖东西的人。

安夏想要的更快的无线通信技术也没有。

如果有,那一定还在学院里等着发期刊。

对方没有让安夏达成她的目的。

但他们希望安夏可以帮助他们达成目的,采购他们的产品到中国使用,并且希望全中国将来也统一使用他们的标准。

拉拉扯扯聊了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早上五点,断开聊天的时候,外面已是天色微明,窗外传来了清脆的鸟叫声。

安夏站起身,错过了觉头,反而不困了。

她洗了个澡,为自己煮了杯咖啡,便前往公司。

处理了几份文件后,才到八点,今日食堂有特色早餐试吃活动,人满为患。

安夏挤在员工的队伍里凑热闹,她打了一份三鲜豆皮和蛋酒,又打了一份小面,在纠结要不要再来一份虾饺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排队的人里有人说:

“他们上午请假真是太亏了,还是我机会,选了下午。哎,不知道那边的食堂有没有这么好。”

“小声点。”与他说话的人提醒道。

他俩转而聊起一会儿再去拿什么吃的。

安夏认得这个说话的人,是人工智能组的员工小闻,周六晚上姚华请客的时候,他也在场,是一个挺活泼,挺会来事的小伙子,还给姚华敬过酒,说了几句以后要向长生药业的专家们多多学习的场面话。

总觉得哪里不对。

顿时,安夏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她马上前往人工智能组。

几排的办公位上空无一人。

有一个人的电脑没关,屏幕上飘动着巨大的时钟屏保。

8:40

紫金公司自从居家两周之后,不少人发现晚睡晚起很快乐,于是公司真的执行了弹性工作制。

技术类和艺术类这种埋头干自己那一摊的人,只要工作日来上班,然后上足八小时就行了。

如果有会议,则按会议时间自行调整作息时间。

人工智能组的平均上班时间是十点半,有几个猫头鹰式的人物,会到下午两三点过来,然后上到凌晨。

还早嘛……安夏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还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安夏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了一下,确定没有收到刘杰的请假,不安才稍稍减了几分。

如果连组长都请假,那整个人工智能组是要哗变吗?

安夏坐着看了一会儿新闻,有有几篇都在说长生保健的大老板姚华,即将投资一个药厂,专卖疫苗。

在人物访谈里,姚华对我国疫苗接种现状痛心疾首,说只有大城市里的孩子们才能享受到齐全的医疗。

在脊髓灰质炎糖丸已经发明三十年的今天,还有许多山村里的孩子根本吃不到。一旦得了小儿麻痹症,就是一生的痛苦。

长生药业将会至力于提高疫苗的产能,降低疫苗的价格,希望让全国所有的适龄人群都有机会享受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后面也提到了长生药业会加大自主研发力度,不让高价的外国药称霸中国市场等等。

调子起得不可谓不高,安夏甚至觉得他是不是下一步是不是计划商而优则仕。

十点半,安夏再次去人工智能组的办公室。

有几个人已经来了,刘杰正坐在座位上拧着眉头。

“刘杰,到会议室来一下。”

刘杰一抬头,看见安夏站在小会议室门口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就更糟糕了。

关上门,安夏问他:“你们组今天有多少人请假?”

弹性上班时间都要请假出去……这得是多长时间啊?

“是姚华来挖墙角?”安夏问道,“给你开了什么价码?”

“是现在工资的两倍,别的还有年终、一些补助、外加期权股份。”

“期权啊,就不能直接给股份吗?好小气。”在工作特稳定的时代,大家都觉得干三年五载,然后可以拿公司股份很好很强大。

对于安夏这种经历过互联网大厂那种「公司活,项目死,全组都滚蛋」的人来说,说给期权就跟许诺赠送天上的月亮差不多意思。

“你要去吗?”安夏问道,两倍的薪水呢,虽然还没到绞刑架,但已经可以践踏两遍世间的法律了。

刘杰摇头:“我不去。我想在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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