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面前这屋子有没?人住过, 为?了确保安全,麦子从板车上拿了一大捧艾叶出来,在草棚子外面点了火堆, 把艾叶烧了在屋子里熏了个遍。
麦子跟着小草把东西一点一点往屋里搬,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两边隔断的木板缝隙有大有小, 不仔细看都能瞧见两边屋子里的环境。
“也挺好, 至少这里不用挨雨浇了。”小草叉着腰,自我安慰道。
话音刚落, 雨水顺着茅草间的空隙, 落了一大滴下来,直直砸中小草的脑门。
“这?里漏水,石头,快把木桶拿过来接着。”小草无奈的用手抹了一把额头, 把水渍蹭干净。
麦子赶紧把木桶放在了漏水的地,地面上已经稀稀拉拉的有些湿意, 应该是风刚刚把上面茅草吹开了些, 所?以漏了些水。
把东西都收拾好, 麦子坐在屋檐下, 给?小草熬着伤寒药, 这?两天小草也不怎么咳, 再喝两服应该就能养好了, 到时候就能和石老?他们汇合。
村民们还?在收拾着屋里的东西, 麦子两边的屋子是牛家三口子和田户父女?歇息着,左边的几个屋子是杏花村的村民们在住, 两个村的人各占了一头。
“石头,你家漏水不, 我们几个给?你上去拾掇拾掇。”
草棚子旁边站着几个溪水村的村民,一人手上抱了一大把干草,搬了块石头准备往屋顶上爬。
“田叔,风把屋檐边的草吹开了,你给?压实些。”麦子赶忙指了指屋顶漏水那块,这?草棚子不高,也就比人高半个身子。
田户站在石头上,几个村民抬着他就上了中间那个承重的轴,草棚子摇了摇,看的麦子心惊,生?怕田户给?这?屋子压塌了。
田户顺着承重轴,把干草往麦子她们屋顶漏水的地方?多塞了一些,接着就往下一处村民屋顶漏水的地方?开始修补。
这?条长棚子下面住了不少人,她们这?边人倒是少,除了她们两个村的人,其他人都远远的在另外一边安置着,至少杜绝了交叉感染。
等到天色快黑时,麦子把伤寒药也熬的差不多了,这?时一列官兵抬着一个大木桶,上面热气腾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草棚子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捧着碗出来,那些官兵头上依旧蒙着厚厚的面巾,从木桶里舀了些汤汤水水的东西进去。
很快,就到了麦子他们这?边,麦子这?才看清他们里面都是一些蒲公英草根儿煮的汤水,那个带他们过来的官兵见他们没?有反应,瓮着嗓子开口:
“这?是治伤寒的药,喝了早些好了出去。”
村民们相?互看了看,过来时石老?和冼云都特别吩咐了入口的东西都不要食,这?些官兵抬着药桶这?么远过来,他们倒是有些惶恐不敢拒绝。
“官爷,我们的药都熬着呢,够我们喝不少嘞。”
麦子瞧大家没?人说话,赶忙开口道。
那为?首的官兵也没?为?难他们,只是嘀咕了两句,离得?有些远,麦子也没?有听清官兵说的什么。只见他命人把药桶又抬了回去,把余下的药施给?了那边的人。
领头的官兵,薛勇看着这?些难民小心翼翼的端着这?些药汤回屋,这?才觉得?对劲,哪有人把好药往外推的。
麦子把药汤熬好,给?小草盛了一碗出来,把剩下的药汤分给?了小芽大牛和两个风寒重了些的村民。
“石头,我们这?里熬着嘞,下次别熬这?么多了。”牛氏摸着大牛的头,黝黑的面容上散发着母性的爱意。
“谢谢石头哥哥,下次别给?俺熬了,你熬的药,比俺娘熬的还?要苦。”
话音刚落,大牛的头上就挨了一巴掌,壮实的黑娃泪珠子瞬间就蹦了出来,一声声哭嚎震得?村民们出来看戏。大牛哭的直打嗝,时不时的还?要被药呛的咳嗽。
一堆液体糊着小黑娃的脸,分不清到底是泪水鼻涕还?是药汤。
这?个队伍里,就属大牛这?个壮实的娃最爱哭嚎,小芽他们都常常不怎么搭理大牛,更乐意跟杏花村的黑蛋去挖野菜。
麦子提着铜锅回了草棚子里,小草已经把药汤喝的干干净净。
“石头,你的药把大牛都苦得?干嚎了,我都差点没?喝下去。”
小草一脸菜色,一双死鱼眼直直的盯着麦子。
“是吗?我每次见你喝都喝的干干净净,寻思着没?多苦呢。”
麦子对着小草一脸无辜的模样,小草只能把话憋了回去,闷闷的收拾着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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