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
似通州这种情况,还不是独一份。
哪怕是天子脚下的京城,这些年来在食盐上更是从未短缺过供应,也迎来了一波百姓争相购买食盐的火爆场面。
每日一早,各盐店门口就开始排起了长队。
这些百姓每每一买,至少还都是一斗起步。多的时候,一次还有买上十数斗的。不过像这一类的大批量购买,基本上是还要给自家亲戚或是村里人带的。
在时下,进城耗时耗力,还要缴付落地税。
寻常百姓舍不得这份进城的落地税,也不可能为着点什么事,就往城里跑。
韩老三陪着媳妇钱氏给岳家去排队买盐的时候,韩彻也跟着过去看了。人实在是多得有些过分,只见那长长的队伍还有闹哄哄的人群,将隔壁两边的店铺给围堵的,店门口都被遮挡住得没法正常做生意了。
“大人都说了,以后都会是这个盐价了,咱们真没必要来抢着买。”韩老三本来就不是很愿意来,这会瞧见这般人头攒动的情景,不禁只觉得头皮都发麻了。
“我都跟爹娘他们说了,可大家非说这盐反正是要吃的,又放不坏……他们都这么执意要买了,我总不能还说不帮买吧?”钱氏就哼哼道。
也因着这买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韩彻只看了一会,就带着三娘给他安排的四个护卫先一步离开了。
在全国各地都呈现一片火爆销售的情况下,韩彻这边就也收到了盐政改革后的第一份财政收入报表。
“韩大人善理财,实乃第一人。单只这第一批盐利,就远超过去一年之数!”户部一官员在看到报表上的盐售卖数额和最终获利金额总数时,当场就忍不住感叹道。
朝廷过去每年在盐业上的财政收入,大概为5070万贯钱区间。
然而韩彻所推行的盐政改革后的第一季度的财政收入,就已经有一百一十余万贯钱。
毛利润这一块,因为盐价下调幅度过大,其实并没有比过去增长太多。之所以能获得这许多的利润,根本原因还是在于销售额上。
韩彻在进行改革之前,是有仔细调查过朝廷历年来在各州郡食盐售卖的情况。于是他就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按照时下一个正常家庭对食盐的需求量来说,以一些州郡的总人口户数,食盐总销售额其实是远远不足的。
甚至有些偏远一点的州郡,比如说通州,动辄还出现过盐荒,当地百姓一度因此还闹出过民愤民怨。
会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就有很多,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首先可以剔除的是,食盐产量这块是不可能匮乏。
在不缺市场,也不缺产量的情况下,大概率就是流通环节的问题了。
“民不知贵而国富也!”另一官员便也感慨道。
然而说是这么说,对于韩彻刚提议要将盐价作十五文一斗时,这些户部的官员可是没少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在他们看来,光是新帝登基那会,将盐作价从六十五一斗下调至四十文一斗,就已经属于朝廷让利许多。
户部管控着全国的财政,纵使税收和盐业这块都交由韩彻负责。但实际上,韩彻真正主要管辖的还是收入,其他方面的财政支出,却还是由户部在管辖。
盐价要再下调近三分之二,这对于户部的人来说,无异于是在把库里的银钱如放闸的流水一般,哗啦啦的往外流出去,难免就会心疼舍不得。
皇帝也被这下调的力度惊了一跳,好在韩彻以早前松州裕州赈灾为例,做了一份详细的数据报表。证明他这么做,是绝对能让朝廷的国库收入比之前增多不少。
思来想去后,皇帝还是决定放权让韩彻去做。
为此,户部那位老尚书还专门单独求见了皇帝:“陛下,不若与韩大人再好生商议商议,让他缓着些来。便是要下调作价,咱们也没必要一次就下调这么多!”
皇帝却道:“过去几次给国库增多收入,韩爱卿何曾让人失望过?再者,此事既已交付给他来负责,那么具体如何行事操作,旁人又岂会比他更懂?”
户部尚书听闻这话后,脸色都有些涨红起来。
皇帝见状又忙表示,他也知晓户部尚书来求见自己,都是一片赤城之心,在为着国库能增多些收入。还言道往日在财政开支这块,也是全赖户部尚书劳心劳力,替朝廷和国家做精打细算。
“韩爱卿善理财,卿善谋算。朕能得两位爱卿齐心协助,是朕之幸,亦是国之幸事!”能任职户部尚书的,都是皇帝信重的臣子,于是他连忙还对着户部尚书做好一番真情流露的安抚。
直把户部尚书感动得,也当场对着皇帝做了好一番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真情回应。
自此,户部那边也就再没提出过什么反对的言论。
盐政改革带来的好处,显然还不止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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