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表面和我琴瑟和鸣,实则根本看不起我,视我为耻辱!我百般哀求他,放我离开,他却不肯,夜夜都折磨我,视我为玩物一般!”林安说得跟真的一样。
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晏陵似笑非笑:“哦,是么?”
“就是这样——”林安吸了吸鼻子,“所以,你我不如联手?”
既然败不光家财,晏陵也不肯和离,那就找个野男人私奔,如此一来,等东窗事发了,林安肯定要被赶出家门。
到时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说不准还要被晏家派人追杀。
这破幻境哪还有能吸引他沉迷的点?
不就可以破阵了?
林安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殊不知晏陵已经把他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并且,还隐隐生怒。
片刻后,晏陵才道:“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林安一惊,心说,玩这么狠的?但还是假意答应了。
以为这样,就能苟住。谁料,这个该死的晏陵还是不肯放过他,竟还下了水,与他鸳鸯戏水!
林安慌里慌张,赶紧道:“住,住手!”
“……为何?”晏陵轻抚他的面颊,“此前,你不是很喜欢么?同他在一起可以,与我却是不行?”
林安心里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只是一下,很快又妥协了。
大替身,小替身,都是替身。
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呢?
在幻境里都不敢干的事,那以后出了幻境更没戏!
人不风流枉少年!
寻常在师尊面前各种乖巧懂事,当小伏低,见了师兄们大气都不敢喘,要多隐忍有多隐忍,已经够累了。
偶尔放纵一下怎么了?
反正又没人会知道!
深呼口气,林安慢慢把头靠在晏陵怀里,小声道:“那你快一点,别让人发现了。”想了想,他又说,“我夫君今日怕是会早点回来。”
晏陵:“……”
所以说,兜兜转转,野男人竟然是我自己?
他竟油然生出一种很复杂的滋味来。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把不知羞耻的小徒儿,翻过来,好生捶楚一番,但又情不自禁,轻轻吻上了小徒儿的眼睫。
在暖池之中,一片淫靡春色。
忽然,外头响起惊呼声:“不好了,有刺客,快抓刺客!”
随即就是一阵错乱的脚步声。
林安瞬间清醒,愣了愣,然后睁着大眼问:“刺客?是不是说你啊?”
晏陵望了眼外面错乱的人影,而后,又转回脸来,不答反问:“你怕不怕被人撞破奸情?”
此话一出,林安怔住。
说不怕,有点假。即便是在幻境中,多少还是有点怕的。
可若是迟迟不出幻境,又是万万不能的,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想方设法回魔界一趟才行。
下一瞬,房门就被人从外破开,另一个晏陵手持流光璀璨的长剑,大步流星跨了进来。
身后俨然还跟着一行随从。
在瞧见暖池里的二人时,瞬间僵在当场。
不仅是他,连林安也僵住了。
晏陵侧身挡住林安,一挥衣袖,外面那些随从,瞬间就消失殆尽。林安心神大乱,万万没想到,竟被夫君当场抓奸了!
气氛瞬间一片死寂。
“你,你们……!”晏陵目眦尽裂,剑指着暖池里的另一个晏陵,寒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化作我的容貌,欺辱我的妻子!”
“夫君,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林安立马往池边爬,可爬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
又手脚并用往池里窜,哪知竟一下坐在了硬邦邦的东西上。他惨叫一声,双臂一软,就趴伏下来。
回身一瞧,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你所见,我们方才玩得很尽兴。”寡妇晏笑意吟吟,随意挥手,暖池里的水瞬间化作万束冰棱,直接杀去。
林安见状,大喊了声:“不要!”下意识要站起来,却又被死死攥紧手臂。
一阵天旋地转,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披上了衣衫,他定睛一瞧,当即脸色更白。
也不知道寡妇晏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把外袍披在了他身上!
但也由不得林安多想,两个晏陵就已经打了起来。
很显然,寡妇晏更厉害,一手揽着林安,单手和人夫晏过招,还赤手空拳接冷刃。
十分轻松就尽数将凌厉的剑招瓦解。
游刃有余到了,让林安都觉得,寡妇晏是在逗小孩儿玩的地步。
更是仅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雪亮的长剑,随意就将剑震断成几截。
反手一掌,就将人打飞出去,撞在了门框上。
看着倒地吐血的分身,晏陵神情淡然:“不堪一击。”
“夫君!”林安大惊失色,立马要冲过去搀扶,可却被寡妇晏紧紧禁锢在怀里,他大叫,“你放开我!不许你杀他,不许!”
“不许?”晏陵侧眸瞧他,“可你方才不是说,你恨死他了么?”他不紧不慢地道,“我帮你报仇血恨,你倒不乐意了。”
“我……!”
林安瞬间又气短了,看着被打倒在地,面色惨白,满嘴是血的晏陵,竟难过起来了。
他直到此刻才发觉,原来,最吸引他沉迷幻境的,并不是什么纸醉金迷的生活。而是……
“不要杀他!”林安明白过来后,知道自己该如何出幻境了,咬了咬牙,他道,“我要亲手杀他!”
不仅是杀人夫晏,还得把寡妇晏一道儿杀了。
公平公正,不偏不向。
此话一出,两个晏陵同时愣住。
人夫晏满脸难以置信,通红的眼眶,一边摇头,一边喃喃道:“不会的,你怎么可能恨我呢?怎么可能要……要杀我?”随即,他就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淌出来了。
“你们早就认识?成亲当夜,你见我的第一面,喊的就是他的名字,是也不是?”
别说,还真别说。那天晚上,林安确实脱口而出,就是一声“师尊”,但没喊全。
看着人夫晏如此悲痛欲绝,林安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不错,他与我早就情意相通,私定终身了。”晏陵笑着,将林安搂得更紧了,慢条斯理地道,“他嫁给你,不过是把你当成我的替身罢了。”
林安:“?”操啊,寡妇晏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竟说得出这种话?
这不就是纯粹扎人夫晏的心窝子吗?
单纯人夫小白花,哪里听得了这个?
“夫君,你别相信他,不是,没有,你听我说——”林安还在垂死挣扎,满脸认真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信你。”便见他起身,抹了抹唇上的血迹,满脸肃杀之气地寒声道,“待我将此贼人千刀万剐!”
竟又和寡妇晏打了起来。
可能是气急了,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一时间有来有往,互不相让。偌大的房间,竟被二人打斗时的劲气,生生冲塌了。
眼前顿时烟尘四起,林安边咳嗽,边大喊:“别打了,都住手,快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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