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兼往这个方向去根本没什么富庶之地,若是嫡女怎会舍得嫁到刁蛮乡野?
想到这些,又想到人们传的许家嫡女如何如何知书达理温柔端庄,她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
想得再多不如眼见为实。
看了一会儿,沈趁双腿夹了下马肚,马儿会意地慢悠悠朝山下去,谢灼忙叫她。
“哎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去拦路不太好吧?”
沈趁头也没回,“不下去点怎么看个究竟?”
谢灼一思量也是,就也随着沈趁下山。
两人又溜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来到大路边上,红色的队伍也临得愈发近了。
走得越来越近,沈趁发现轿子旁只有一个肥硕的媒婆,她侧头去问谢灼。
“这许家嫡女也太寒碜了吧?出嫁都不带个婢女吗?”
谢灼本想回答的,又纠正沈趁:“你说什么呢,这轿子里不是许家的嫡女,人家许大小姐金贵着呢,过去这条路也没什么富庶的镇子,干嘛要把宝贝嫁到那种地方?”
沈趁一愣,“你不是说许家嫡女吗?”
谢灼往后撤撤身子:“你什么耳朵?我就说许家人嫁女儿了,我啥时候说是嫡女了?”
啊,沈趁明白过来,是自己会错意了,不是嫡女。
那有什么好看的?
她失去兴趣,拍马欲走,被谢灼瞧出心思,一把拽住,“你走什么?合着你是冲许家嫡女来的?”
沈趁大方承认,“啊,我寻思人都说她温柔端庄,想看看是怎么个端庄法儿,这里边不是她我看什么?”
谢灼白她一眼,“人家都戴着盖头呢,你能看出什么来?”
沈趁扭过头,那条队伍已经愈发近了,不过她实在没兴趣,正欲撇开谢灼回去,忽然见一团红从旁边的窗口掉出来。
“喔!”沈趁讶然地愣住,眼见着那团红影向一边的林子跑过去。
送亲的人虽然一开始也被惊到,可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顿时招呼前边的停下,但是人们也没想到这个情况,这一愣神的功夫,林子又密,很快就把那团红影吞没了。
谢灼也发现这阵骚乱,一头雾水:“咋了?咋不走了??”
沈趁细眉微拧,“有问题,这边来!”
那女子分明是逃出来的,也亏得她能从那么窄的窗口里挤出来,只不过这林子太密,饶是她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也大概要迷路,更不用说是这么个女子。
两人策马朝那团红影跑过去,与之一起的还有那些仪仗队的男人们,一边扒着比人要高的草,一边高声喊。
“小姐别跑!”
沈趁从另一边接近那团红影,谢灼则是往山顶上跑——站得高看得远,他还可以给沈趁指明方向,免得救人不成自己也迷了路。
轿夫们盯着红色的身影追,眼看就在眼前了,一大步靠近时才发现不对劲——这就是个外袍,哪有人呢!
而此刻躲在另一个角落的许适意正细细缓着气,坐在角落的一块空地上侧着耳朵听动静。
她原本还躺在腥臭冰凉的茅房旁边,又冷又饿,定是冻死了的,怎么一睁眼睛,就到这里来?
四周都是一人高的草,此起彼伏的粗犷男音不住地叫喊,让她原本冰凉的心升起一丝热烈的,求生的渴望。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出现这样离奇的转变,不过这暂且都不重要,哪怕这是自己做的梦,她也要从梦里逃出这个通往监狱的花轿。
只可惜她入轿之前着了道,本就没什么力气,这一趟跑下来,更是筋疲力竭,此刻也是在强撑着睡意。
她听到那些轿夫气急败坏的声音,“嗐!这就是一团衣服!”
“那人呢?人哪去了?!”
“到处找找!分开找!”
人们和她一样,初入这片荒草地找不上头绪,只是听声音应当是朝她相反的位置去搜寻了,这个认知让许适意放松了些,抬起手擦擦光洁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但下一秒,一阵打斗声之后,她还没听出个仔细来,细微的窸窣声就响起,还在她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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