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已经僵持到那个地步,赵小蝶自然不能继续置身事外在屋里没个动静。

因此许陈氏正心疼自己即将散出去的银两时,赵小蝶开了门,一看这场面,和自己在屋里听着预想出来的差不多,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是借着“许承林带回来的妾”这个身份进的许家,这个主母应该是根本不知内情,把自己当成情敌眼中钉了。

想通此节,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道:“怎么一觉起来便这般热闹,我那屋子还算齐整,当是无需打扫的。”

许陈氏见她出来,简直气得直咬牙——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至于一大早受这顿气来,不过想到自己的打算,她忍气吞声道:“妹妹起了?来见上妹妹一面真难呢。”

虽然她极力克制,但是还是有许许多多的酸流出去了。

赵小蝶看就看得出,更别说这人开口说话。虽然这个主母的本事没多少,不过那语气的哀怨味儿,却是比那些争宠的娘娘们还要大。

她没露出自己的不耐烦,反而近前几步,先见过许适意,微微点头道:“大小姐。”

许适意顿时看出这两人的高低——也微微颔首算作招呼,随即看向众人道:“无论是哪个院子的,不过都是许府的,下次再有这样的热心肠,便都降为洒扫小厮,成全了你们吧。”

一众下人听了顿时噤若寒蝉,虽然他们现在是跑腿的,但是比那洒扫的不知好上多少,这是在敲打他们。

许陈氏也听得懂,她脸上的笑都险些抽搐了,愣是不敢把眼神里的恨意叫许适意看到。

许适意扫了众人一眼,领着漫儿先行离开,她刚走,下人们也一个个老老实实地朝谢灼赔了不是,然后回各自的职位消停下来。

沈趁对许适意的手段自然是惊讶,她还以为许适意在许府是受委屈的那方,现在看来……她有点可怜许陈氏。

这么想着,她也走到谢灼跟前,许陈氏正把手里端着的东西递给赵小蝶。

谢灼上前一步:“夫人,小蝶姐姐的饭食自然有我们,就不劳夫人一片好意,还是带回去吧。”

许陈氏这一早晨就没一件顺气的事眼下更是憋闷,横眉竖眼看着谢灼:“我一片好心,你为何如此防备?还怕我在这里边动手脚不成?”

谢灼也不是头一次面对这种泼辣的人,他油盐不进地垂着眼皮道:“请夫人收回。”

许陈氏的面子在短短半个时辰里被拂了个干净,无论在心里怎么劝也不能心平气和继续待下去了,当即一甩袖子走了,临了还要出口气。

“好心竟被当做驴肝肺,当真是不识好歹!”

沈趁看她那气咻咻的背影,没忍住笑出声来,谢灼也跟着笑。

赵小蝶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个人,却又觉得这将军之女当年遭受那么大的变故,现在还能保持这份心性实在难得,便也不忍斥责,只是悄悄地回屋去。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在许府的第六天早上,沈趁和谢灼刚结束早上的操练,便见几个丫鬟满面红光地说笑着什么,看样子仿佛是打算打扫谢灼旁边的屋子。

谢灼看出点门道:“这是又要来什么人了?”

沈趁摇头,只不过如果真是要来什么人,住在谢灼隔壁,想来也是这个家里比较重视的人。

两人的疑惑在上午的时候被解答了——丛磊把两人叫到跟前吩咐:

“许老爷的两个儿子休了假,回家来,中午便回来了,你们可也去看一眼,免得日后不认识人闹出什么事端。”

两人应下来,中午的时候站在几个丫鬟身后等。

谢灼闻着熏人的脂粉气,皱着眉小声道:“你看他们那这样子,平时可没有这么浓妆艳抹,这会儿两个公子回来弄这一出,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沈趁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还没等说什么。

谢灼又凑近了道:“不如我们押宝,看她们是为了大公子打扮的,还是二公子。”

沈趁白他一眼:“你真无聊,莫不是喝酒没钱了,想赚我点?”

被戳中,谢灼尴尬一笑:“你都看出来了,还说出来寒碜我干嘛?就说赌不赌吧!”

沈趁最受不了他激,当即答应:“赌啊!有何不可?”

谢灼得逞地笑:“你赌谁?我就让你先选!”

沈趁也没见过这两个人,正欲随便选一个,前边的丫鬟忽然自动分成两列,好在沈趁和谢灼倚在一边,要不然一定会很突兀。

回头看时,原来是许适意来了,也对,兄长和弟弟都回来,她出来迎接也合理。

许适意扫了众人一眼,见到沈趁,那人正笑得开心,朝她打了个招呼。

许适意的眉头舒展开,也回以一笑,走到那人跟前,沈趁也朝她过来,挨挨挤挤地凑近。

原本是抵触的,只不过这么多人在这儿,再者之前也不是没这么近过,许适意按着退后一步的心思,站在原地由着沈趁靠近。

结果那人附耳问她:“你们家大公子生的好看还是二公子生的好看?”

许适意倏地转头,余光自是没错过谢灼咬牙切齿的表情。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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