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顿,满是不信。

许纲心头发慌,面上强装镇定,为了掩饰眼里的慌乱马上跪下去,“儿子不敢撒谎!句句属实!”

“那偷刀之人你可有见解?”许适意凤眸泛着冷意,看着跪在地上的许纲。

许纲不甘,想着怎么才能把线索不动声色地丢到沈趁身上,谁让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坏她好事!

岂料他还未开口,就听那个坏事的人用一种及其落井下石的语气道:

“不是没你什么事了?刀是他偷来的,刀的主人就在眼前,干干净净哪来的血迹,还在这儿赖着干什么?”

王母似乎才从混乱的思绪里回过神,着急辩白:“我尚未得到赔偿……”

“找他要啊!”沈趁指指刘义:“他是回去丢刀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多此一举,不过想来是得了什么人的授意要陷害许家,还能没钱?”

王母“可是”了一阵,忽然看向许纲,又看看刘义,疑惑道:“你赔?”

她马上换了一副面孔:“那你赔我八百两!”

刘义叫苦不迭,他只是收了许纲二十两银子,哪有八百两??

他也去看许纲,只是许纲此刻七上八下地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们,因此不能眼神交流。

沈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你这反应是没钱?没钱你栽赃别人干什么?”

刘义一抬眼就看到许承林吃人的目光看过来,吓得又有了排泄的欲望,赶紧道:“我没有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许纲气得青筋暴起,不能让这个沈趁再搅和了!

沈趁趁热打铁:“那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许纲心头一震,抢先高呼:“儿子认为一直在家中搅弄风云,每天清晨都在后院练剑的沈趁,身为可疑!她本身就是山匪,见我家产动了邪念自然顺理成章!”

待他说完,刘义讷讷开口,声如蚊喃:“……大少爷,叫我去王家,银钱相诱……”

“你闭嘴!”许纲转身怒骂,刘义顿时噤声。

许承林深吸一口气:“你继续说!”

刘义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听许老爷的,一字一句清楚地交代了。

许纲给他刀,叫他回去丢在现场,又带了五十两银子去王家,叫他们一口咬定是许家杀人,要另嫁一人来赔偿。

台前幕后,皆是许纲一人操纵。

如此,沈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许纲想借此机会,在许适意面前博些好感。他本就一直对许适意献殷勤,念念不忘。

好笑。

事情水落石出,许纲一张嘴怎么也说不清,更何况这就是事实,他急的往前跪走几步:“父亲!我有话要说!”

许承林怒极:“你还有话说?好啊,你的话真是不少啊,我见你们母子流离失所,心生不忍,架不住你母亲苦苦哀求,将你们收入府中,这么多年哪里亏待了你们?现如今一个两个把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

许纲面色发白,一言不发。

许承林看了一眼下边的刘义和王母,怒气更甚:“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家丁们义愤填膺地架起两个人丢了出去,暂且不提。

许适意只觉疲惫,接连两次,可见这母子三人从未停止对她的打算,只怕过了这次,还有下次。

许承林越看许纲越觉得气,冷声道:“你我本就不是父子,如此一来也算仁至义尽,你们母子择日便搬出许府,再不要往来了。”

许纲愕然抬头——只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被赶出去?

他愤恨道:“好,就算我与你不是父子,许茹呢?你如此狠心,就是偏向许适意,怕我们分了她的家产!”

他故意往痛处戳,就希望能让许承林犹豫,他不收回成命也好,只要不催着他们搬出去,来日方长,他总是比这老东西活的长久!

到时候剩下许适意一个人,岂不还是为他许纲做嫁衣?

说到许茹,许承林果然犹豫了。

许适意垂眼,起身道:“女儿累了,先行回房了,晚间有事同父亲说。”

沈趁心疼,这回可没顾上多少人看着,许适意一路过,她就拉住许适意的手腕,在后者惊讶的眼神中执拗的不松手,拉着人快步回东院。

身后的那些人她不想管,也不想知道许承林怎么处理许纲,她只想把许适意拉回屋里,好好哄哄人,见人真心实意笑出泪花来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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