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陈氏满脸泪痕:“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小儿子吐了口唾沫,又是一耳光打过去,把许陈氏整个人都摔在地上,摔得她又是一阵哭喊。

他挽起袖子去拿那根顶门棒子,“我看你不受点皮肉之苦记不起来!”

手臂粗的棒子看着就吓人,许陈氏又急又疼,巨大的恐惧加上一晚没睡的疲倦,一下子昏死过去。

小儿子见状吓了一跳,上前探探许陈氏的鼻息,微弱的呼吸未能被他粗糙的手指感受到,顿时魂不附体,扔下棒子跑了出去……

许家的家丁们赶到的时候,许陈氏衣衫凌乱,脸也肿起来,额头上除了土就是撞破的血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众人把她抬到许府时她才悠悠转醒,心如死灰之下,把自己当年做的事和盘托出,和许婆婆讲的一般无二。

许承林恨得咬牙切齿,只说了一句“她和你一母同胞,你怎忍心?!”而后便再也不见她,吩咐下人交由官府发落。

临走之前,许陈氏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哀求,希望许适意答应自己能允许她回原来的住所看上一眼。

许适意应了。

而后许陈氏便被移交官府,她主动认罪省了不少麻烦,面如死灰地被套上枷,投进牢里。

事情似乎尘埃落定,当年的事终究得了个水落石出,许适意却并未觉得畅快。

沈趁看在眼里,心疼得紧,每天想着法儿地逗她开心。

五日后,许适意约她别院一叙。

那座别院就是两人第一次分别时的小花园,此时已是晚秋,没了那么多红粉樱兰,但因为是只有两人才到过的地方,故而便多了些含义。

沈趁早早就到亭子里等着,不多时,许适意便也袅娜而至。

这次终不是许适独自一人在花园等到凌晨,而是沈趁早早地便候着她。

想起之前的事,恍如昨日。

许适意心头柔柔泛波,笑着唤她:“浸影久等了吗?”

沈趁下意识坐直:“并未,再迟些恐怕就是阿意等我了。”

许适意低声笑,垂着眸子逗她:“那下次要你多等我,等上一天。”

她有心思开玩笑,叫沈趁松了口气,轻松道:“你若高兴,我等多久都可以。这两日你眉头不解,我才是度日如年。”

世上最动人悦耳的声音莫过于心上人的情话。

纵使许适意稳重成熟,拥有在商场争斗多年的冷静清醒,也抵不过沈趁无意间吐出来的甜言蜜语。

她羞涩地轻笑着,回想自己起起伏伏的上半生,心中感慨万分,不禁微微侧目道:

“若是浸影一开始没有救我,如今我定然已离了人世了。”

沈趁没说话,许适意把话题抛给她:“浸影没如此想过吗?如果那日你并未救我,亦或者,你并未看到我跳出花轿,我们……”

“阿意!”沈趁忽然出声打断她,也侧过脸来和她对视,漆黑的眸子里有许许多多纷杂的情绪,叫这人此刻的眼神变得多深情。

许适意心跳怦然,沈趁继续道:“所以我不止一次地庆幸那时候看得久一些,也不止一次感谢谢灼,叫我下山。”

许适意忍着漫漶的甜蜜问:“那我可以理解为,浸影同样喜欢与我相识吗?”

“不止!”沈趁迫不及待吐出这两个字,又猛然察觉自己后边的话不可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许适意心知她所想,眼中兴味盎然,循循善诱道:

“不止的话,还想与我如何?相知……相,”

怎奈紧张,她几乎是咬着舌尖攥着拳说出孟浪的话:“相,相许吗?”

沈趁的脸随着她的话止不住地爆红,虽有夜色遮掩,却难抵月光皎洁,将她此刻被猜中心事的窘迫照个清清楚楚。

不应声,还如此羞涩。

许适意眼睛也舍不得眨——她所见过的沈趁,哪有这样迷人过?

锋芒尽敛,温柔可欺,面上的酡红不断怂恿着许适意心中的波浪。

她察觉自己呼吸加重,为了避免把人吓走,一只手捏住沈趁的袖子——她只敢如此。

“怎么不说话,很介意我这样说吗?”

沈趁的心情也不比许适意更从容,相反,作为被逼到墙角的那个,她根本提不起力气寻找突围的方法。

只是她抬眼偷看的时候,许适意顶着比她还红的脸,眼眸亮晶晶地,正等她一个答复。

什么答复?

哦,介不介意。

沈趁的信心因为许适意的羞涩而有了勇气聚合在一起,她更大胆地拉住许适意的手,细腻的感觉令她心中燥热不断。

“阿意介不介意?”

“什么?”许适意一愣。

“介不介意我不纠正你的话,反而像这样紧紧拉着你?”

沈趁豁出去一般地直白,看着许适意的眼神无比缱绻。

许适意激动的甚至有些发抖——难道真如她做梦也想的那般?!

她没有错失良机,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我……欢喜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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