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灼急的想冲进马车把人劝住,侍女又道:

“殿下说她自幼在山光寺长大,见不得血腥和杀戮,若是叫这么多人为她去死,她宁愿以自己交换。”

“我真是好感动啊~”头目狞笑一声,“那个什么谢统领!小子哎!老爷看你们殿下是个软心肠,愿意给你们机会,赶紧给我抱着你的小命滚开,别挡老子的路!”

谢灼急的手心都出汗,怎奈侍女摇头叹息也是坚决:“谢统领,莫要抗旨不遵。”

她神色中似有话说,谢灼多看一会儿,侍女似乎递了个眼神,他虽然心中狐疑,却只能信任这个侍女,点点头咬牙切齿道:

“罢了!”

头目放声大笑,嘲讽道:“还不快给我们的谢统领让路?!”

黑衣人们纷纷也后退,让出一条路。

谢灼命禁军们朝大路继续回京,自己则留在最后。还有那个侍女,也是站在他身侧一动不动。

待到赶车的禁军都快路过两人时,谢灼忽听侍女道:“给我一匹马,一会儿听我命令快走!”

声音压得低,说的也快,足以体现出她想隐蔽的心思。

谢灼心中答应,不动声色把缰绳递给侍女一条,面上更加的气急败坏,以此松懈头目的戒备。

禁军们走得远了,头领看着二人:“你们两个,是舍不得主子,也愿意领死么?”

侍女上前一步道:“只是舍不得殿下,想将殿下的水壶交给她,一路上不知要走多远,莫要渴着。”

头领不耐烦地指指马车:“那就赶快扔进去,少磨磨唧唧耽误老子的事儿!”

侍女连连点头,将马车打开一条缝递水壶,隐约还能听到一个女人低声叹息说着什么。

头目不屑地轻哼一声,对谢灼道:“你们殿下在嘱咐你回去好好做官呢,你不谢恩吗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黑衣人也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声音有些怪异。

谢灼憋着话一言不发,不大一会儿侍女就关好了车门回来,叹着气道:“谢统领,我们也走吧。”

头目心知这些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是什么人,根本不担心他们有什么交通。

更兼看着那个心高气傲的统领,此时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灰头土脸,心中更是满足。

侍女翻身上马,动作之利落哪像普通的小侍女?

只不过南国女子自小善骑射,故而也没有人觉得不对。

谢灼更加疑惑,瞧着侍女拍马路过他:“快走!”

谢灼又看看马车,重重叹了一口气,在黑衣人的嘲笑声中飞马离开。

笑话够了,头目拍拍身旁一个人的肩膀:

“好啦,把公主殿下请出来,咱们也回去了,主子还等着呢!”

身边的人用南国语言答应一声,翻身下马,一边淫笑着一边打开马车门,却在看清马车里的人一瞬间愣在原地——

马车里根本就是一个做工精巧的空心木桩,套着华贵的衣服,这是金蝉脱壳之计!

他恨恨地回头禀告:“老大!这些人是骗子!这是个木头桩子!”

头目闻言也又惊又怒,亲自拍马过去查看,却又见手下惊恐道:“老大快跑!这是火药!!”

八个字令头目呆滞了一个呼吸不到,马上拨马便走!其他的黑衣人也是四散奔逃。

可为时已晚,手下人话音刚落不久,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便响彻山谷之中!

跑出挺远的谢灼吓一跳,一把缰绳勒住,回头去看那个方向——不正是逃走的马车那边?

“这?!这怎么回事儿?!”

侍女也停住,马在原地踢踢踏踏直打转转,也是受了惊吓。

她声音高了些:“先跑再说,莫要去理会!”

谢灼赶忙转回头,马鞭扬起来更快地朝京城去。

这么跑了将近三个时辰,天也黑了下来,四周亦是安安静静。

此刻人困马乏,谢灼跟着那个侍女,将马拴在一处小溪边,稍稍歇脚。

他一边拴马一边还在想被押出去的长公主,心不在焉地栓了马,频频朝那个方向看。

本来他此行的任务就是保护境和殿下,现在竟然用她一个弱女子的性命来保全自己,这算什么男人?

越想越憋屈。

谢灼拴到一半的动作也进行不下去了,解开绳子就想回去追上人,把境和殿下救回来。

侍女见状,看着他又把缰绳解开,明知故问:“谢统领意欲何往?”

谢灼已经翻上马背:“此处离京城颇近,浸影即刻就来,你勿要害怕。大丈夫怎可以女子的安危来交换自己的性命,我这就去把殿下追回来!”

侍女听他慷慨陈词一番,无奈朝他招招手:“先不急,统领不妨听我一言。”

谢灼疑惑地走过去,脸上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焦急。

侍女端正了仪态,开门见山道:“马车里的是假人,我才是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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