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回门的日子。
许适意一早被芊儿服侍着起了床,坐在窗边妆发。
她困乏地看着铜镜里迷糊的自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以往自己起得最早,最有精气神,这几日和沈趁夜夜聊到不知什么时候,故而每日都觉得倦怠。
想起沈趁在被子里搂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身子说话,许适意便不受控制得腰间发软。
她真的是难能忍住一点来自沈趁的靠近。
“小姐,咱们一会儿出发要带的东西都被小沈将军收好了,招吉招祥两位正在前院候着呢!”芊儿道。
许适意点头:“浸影还没回来吗?”
漫儿笑了一声:“小沈将军才出去一个多时辰呢,小姐怎么又开始找人啦?”
许适意脸红,嗔她一眼:“再没规矩,中午不给你吃饭!”
芊儿在一旁跟着笑,又听漫儿赖皮打趣:“夫人~我可给您梳了这么好看的样式,您哪能不让我吃饭呐!”
许适意只是吓唬她,闻言无奈地笑:“你啊你……”
沈趁演武回来,就瞧见芊儿刚好给许适意收拾妥当,此刻主仆二人正在谈笑。
“芊儿这么多年在京城,也没见过比小姐更美的。”
许适意嗔她一眼:“嘴倒是甜,净说胡话。”
漫儿反驳道:“才没呢,您看小沈将军不也是整日整日夸小姐好看?比我们可夸的更好听呢!”
许适意脸红:“你倒是都听了去!”
沈趁笑着进门:“那还是怪我说得声音小了,不然一定全京城都知道阿意最好看!”
许适意更羞赧,转过头来,柔柔眼波里只装着沈趁一个人的面容。
“回来了?”
沈趁亦是松弛下来,笑着回望她,接过漫儿手里的衣服,服侍许适意穿。
“嗯,往日都是漫儿有如此好的福气服侍阿意,今日我抢来试试。”
许适意笑着嗔她一眼,由着她帮自己套上,摆弄腰间的精致领结,自己则垂头看着沈趁的发顶。
岂料她看着沈趁的耳朵越来越红,便想问问怎么了。
还不等她问出口,沈趁便抬头看向她,唇张了又合,似乎是在犹豫,最后轻声夸:
“阿意腰好细。”
她半蹲在那儿,头顶几乎到许适意腰间,手里还拿着她的腰带,就那么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说如此羞人的话。
芊儿和漫儿也脸红,笑嘻嘻地原地背过身去窃窃私语。
没有主子的命令,她们哪能随便离开呐?
许适意得脸霎时如昨天傍晚的火烧云,赶紧把她拉起来:“莫说,如此羞人的话。”
沈趁从善如流被她带起:“怎么会,这是实话,我当真觉得阿意最美不过,处处都是好看的。”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处处都看过,明明成亲三天了也只敢亲额头。
许适意愈发羞赧:“不许说了!”
沈趁就喜欢看她这样,笑眯眯正要开口,表情已经出卖了她不听话的打算。
许适意登时横她一眼:“沈趁!”
沈趁笑容扩大:“好!不说了!都听阿意的!那我们现在出门?”
许适意脸上的热度还在,点点头,在沈趁火热的视线中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好了。
沈趁乐呵呵地看着她,越看越喜欢:
“阿意就是好看的,可不只我一个人这么想。”她拉拉许适意的手,温柔道,“我们去吃早膳,带给岳父大人的礼物我都备好了,吃过早膳便去可好?”
许适意爱她做什么事都准备周全,却还矮着身子问自己“可好”的样子,当即柔柔应下,三两句就被哄得好好的。
两人吃过早膳,一同坐了马车去许府。
许承林早就在外等待,见马车朝这边来,欣喜地整整衣袍站直。
许适麒也伸长了脖子,激动道:“爹爹!阿姐回来了!”
许承林笑着斥他:“瞧你这样子!等会见了浸影莫要失礼!”
许适麒得意地吸吸鼻子:“爹,您莫要那么严肃嘛,沈姐姐可答应我,要教我练剑呢!我们关系甚好,怎么有失礼这一说!”
许承林无奈笑骂:“你这小子!就该给你扔进庙里去,好好敲几年木鱼才静得下心!”
说话间马车停在门前,沈趁先下车,而后把许适意扶下来,两人一同给许承林行礼。
许承林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不必多礼,快快进来。”
许适麒亦是快活:“沈姐姐!你总算来了,我早就做了一把好剑,专等你来教我!”
许适意疑惑地看向沈趁,沈趁轻笑,附耳低言:“那日知礼不让我接你,除非答应教他习武才行。”
两人行为亲密,许承林看了也高兴,招呼着她们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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