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全京城的人都参与了扶阙将军出征的震撼境况,呼喊声震天撼地,足以彰显民心。
太后深居宫中推说身体不适,其实正眯着眼睛听手下人描述外头的盛况。
听罢,她冷哼:“这沈浸影不过是还没吃苦头,那南国的二王子,多么足智多谋的人,她纵使能坚持几个回合,也是必败无疑。”
睁开眼,她舒了口气:“把我们的兵也布置下去,待到沈浸影抵达天擎关时,便一举入京!她往来一遭需几个月,眼下又和皇帝生了隔阂,定叫她左支右绌!”
“这大宣的天,怎么也得换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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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适意送走了人,心里不免空落落的,歇了一天,便重新投入到往日的琐碎里。
她身边只有一个江春随留下来保护,倒是每天跟着她一样扎进账本里抬不起头。
“夫人,今日几个铺子前都来了闹事的,有说咱们玉器不好的,有说布料不结实的,甚至还有说饭菜有毒的!”
江春随垂头丧气地汇报,末了总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短短半月,已经有好几桩事闹出来!”
许适意闻言放下笔,把江春随提到过的铺面记在心里,叫她去给自己拿了地图过来,隐隐发觉不对。
那几个铺子都是靠近京城边界的地方,且刚好分在四个方向,都不挨着。
许府的铺子一直声誉颇好,怎么此时大军刚刚离开一个月,就有接二连三的不寻常发生,难不成是什么人暗中谋划什么?
既然留了神,许适意就不能再听之任之:“我们明天便去这些铺子里都走一遭,虽然是小店面,但也不能疏漏。”
江春随正要应下,芊儿进来道:“夫人,洹媃郡主来了。”
江春随肉眼可见地身形一抖,赶忙抱拳:“夫人那我这就下去准备!”
然后话音都没落地,头也不回跑出去了。
芊儿忍不住笑:“这春随也不怎么就这么怕郡主,人家一来她就吓成这样。”
许适意无奈地笑,这一个多月里,温云开隔三差五就会来将军府一趟,面上是说找许适意话家常,可实际上,人在椅子上坐不到半盏茶,便开始问江春随。
江春随一开始还被召进来站在她旁边服侍,可温云开的要求也愈发不正经,一会儿要揉腿,一会儿要捶肩。
因着江春随脾气好,任劳任怨,每次都被人逗得满脸通红才能回去。
这遍数多了,江春随现在听见“洹媃郡主”四个字就立马拔腿逃走。
温云开一进屋照例先问:“江春随呢?”
许适意叹气:“去办事了,来找她?”
温云开嬉笑:“顺便,主要还是来找意儿闲聊几句。”
许适意笑,并未拆穿她,和她坐在一处说些家常话。
温云开提起荣国公最近忙着帮她相看夫婿的事,说起这个就愁眉不展:
“你说说,有什么急的啊,还叫我要不然自己相看一个人品端正的带回去,要么就老老实实等着嫁。”
许适意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无法给她出什么主意,只能顺着她的话开解她。
温云开叹了口气:“我这些都是烂账,不爱算,你呢,小沈将军走了这么久,一定是想极了吧?”
许适意脸红,小声承认:“前几日来了信,说是就快到了天擎关,叫我放心。”
温云开怪声怪气地打趣一阵,忽然想起一件八卦:“哎我跟你说,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跟你说一件新鲜事!”
许适意好奇地看向她,温云开接着说:“就是左丞相,他中风了!可就在今天!就在刚刚!你都不知道多突然,我也是听父亲的一个学生说的。”
“那个学生今天去找左丞相谈些公事,结果说到一半,有个小厮来附耳说了几句,左丞相当场便气得翻白眼晕倒了!!”
许适意吃惊地听她说完:“真的?!”
温云开连连点头:“那可不是!我真想知道那个小厮说了什么,他们丞相府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着说着,她忽然起了一个念头:“阿意!不然我们今晚去偷偷看看?”
许适意一愣,指指自己:“我吗?”
温云开笑得激动的模样僵住:“也对,咱俩去还不等靠近就要被抓!”
许适意笑:“知道还提?”
温云开叹了口气:“我爹说,外头都打起来了,这京里迟早也不安稳,所以才催着我赶紧嫁人,找个夫家好被庇佑。”
这话一说,许适意就想起刚听说的铺子的事,念着温云开也不是外人,便说出来和她一起分析。
“正好四面的小门店?”温云开疑惑,“若是只有一个也就算了,可偏偏分布得这么规律,倒是让人看不出是何用意。”
许适意也点头:“是啊,我叫了管家明日腾出时间来挨个看看,若是有什么变化,也好提前想计策应对。”
俩人就这个话题又闲聊几句,有一小厮上前来禀:“夫人,门外有一人,自称是将军故友,求见。”
温云开见状,主动告辞去找江春随,许适意送走了人,在偏厅等着那个“故友”来见。
不多时漫儿便领着人进来,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许适意并未见过。
“你和将军是故友?”她淡声问。
那人点头的动作似乎有些不情愿,看看漫儿,示意道:“我有重要事和夫人说,还望屏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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