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长公主和宋玉瑾一走,慈宁宫又恢复了宁静。
太后收回了面对昌平长公主和宋玉瑾时的慈母样,笑容一收,又是那一国最尊贵的女人。太后端起案几上的茶盏,气定神闲的喝了口,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泽林还有什么事儿吗?怎么也不急着走了?”
姬泽林看着昌平长公主他们离开的方向,眼里难得的流露出了脆弱。听到太后的询问,才茫然的开口:“祖母,如果当皇帝要舍弃自己不想舍弃的人,那这个皇帝当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话一出,太后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接着喝茶,漫不经心的道:“这皇位多少人争多少人流血,有点冠冕堂皇的说着为了苍生,有的为了一己私欲挑起战乱。所以……这皇位啊也不是人人都当得的。”
姬泽林良久沉默,语调中都是茫然道:“若我不是什么紫微星也不是太子,是不是就不会和宝儿的命格相冲了?”
他在前一晚做了一个梦,一个痛彻心扉又格外真实的梦。梦里他死在了战场上,夏国国破、楚军入京、烧杀抢掠,一身着红衣的少年站在观星楼冷眼看着这一幕。
——
“王爷,我们逃吧,城门已经破了。”一侍卫跪地恳请道。
红衣少年惊艳的脸庞无喜无悲,眸光定定的看着城门,语调平淡道:“找个熟练的稳婆,剖腹取子。”
“王爷……”侍卫猛地一抬头,震惊开口。
“太子战死,陛下奄奄一息,若这个孩子是皇子你就找个婴儿换了,带着他走。若不是……那也只能是夏国气数已尽。”红衣少年淡然开口。
姬泽林刚想上前,画面就转变了。
护国公府门口——
一青衣儒雅的书生温和有礼的对看守的侍卫道:“下官奉陛下口谕,劳烦将军带个话给熙郡王。陛下说‘若瑾儿一日不同意入宫为后,那朕便一日杀一姬氏,直到瑾儿答应为止。别想着自杀,不然朕把姬涵月凌迟。’”
“末将遵旨。”说罢,侍卫立马开门跑了进去。
姬泽林听到宝儿的名讳神思一乱,思绪就跟着侍卫一路到了一华美精致的院子。姬泽林又见到了那个在观星楼的少年,才知道那就是宝儿,只是这少年宋玉瑾明明还是一身红衣却是没有了那时的冷静,反而冰骨支离。
侍卫将那青衣书生的话一字不落的道来,话音还未落下,少年宋玉瑾就抡起案上的茶盏往侍卫身上砸。“混账!成王败寇,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怎么?还要我当这个罪人?”少年宋玉瑾讥讽道。
“我只是带个话,王爷要如何决定是王爷的事。”侍卫说完转身就离开。
侍卫一走,整个房间又只剩下少年宋玉瑾一人。姬泽林看着这个宋玉瑾没来由的心里抽痛起来,想上前去,可画面又是一转。
京城的闹市的广场上——
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血蜿蜒着流满了街市,隐约还听到了惨叫声传出。姬泽林的意识顺着血流出的方向飘去,眉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皱起。
“宋玉瑾,你就应了陛下吧。我不想死啊。”
“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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