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登州府,文登辖区范围。

一伙大约数百人的流民游荡到此。

他们刚刚进入文登县范围内。

这伙流民各个面色红肿,红中带黄,身形干瘦,衣衫褴褛。

而且,鲜有老人妇孺。

流民中,唯有那么一个人离群较远,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孩子,无时无刻都在以警惕的目光盯着其他人。

这是一个身量不低,足八尺有余的汉子。

这汉子和其他光着脑袋,拖着一根乱糟糟油腻辫子的游民不一样,他用一张肮脏,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捡来的破布将脑袋蒙了起来。

汉子身量足八尺有余,但本该高大的身形此刻瘦的像是一根竹竿。

脸颊被冻得红肿,衣衫褴褛,裸露的手臂上满是冻疮,脚上连草鞋都没得,满是污泥和伤痕。

汉子至死都不愿意放弃自己怀中的孩子,死死的抱着。

饥肠辘辘的流民就这样沿着大路,往文登县辖区走。

路上,突然一个流民眼睛就红了,他连滚带爬的向前跑去,然后薅起路边的一颗野菜就往嘴里塞,也不顾那满根得泥土。

这时,也有其他流民发现了这根路边硕果仅存,纤细渺小普通人根本不稀得要的野菜。

顿时七八个人就红着眼扑了上去,伸手去抢那第一个流民嘴里的野菜。

没有语言交流,只有饥饿野兽般的疯狂。

“轰隆隆——!”

突然大地震颤,一阵马蹄声传来。

文登县方向的大路上奔来一队骑兵。

“官兵!”

“有官兵!快跑啊!”

这些饿极了的流民突然好像爆发出了极大的力气般,大喊着,然后四散而逃。

而那离群远的,死死抱着怀的汉子也看到了官军的骑兵,那八尺汉子连忙拉了拉自己头上的破布,压低身形就想跑。

但身高一米九以上的他像根竹竿,十分显眼。

“先抓那个!”

骑马的绿营外委官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汉子,冲着他喊。

那汉子见了连忙逃跑。

但人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马的四条腿。

而且那汉子实在饿得慌,直接就被追上了。

其他流民见状逃的更远了。

但下一刻,路边两旁突然冒出上百绿营兵!各个头戴暖帽穿着棉袄披着马甲。

这些文登营绿营兵各个手持棍棒,绳索,就冲着流民们围过去了。

绿营外委大喊着:“弟兄们,抓一个人五文钱啊!抓的越多赏钱越多!”

“一个都别放跑了!!”

一名绿营兵手持棍棒几步就冲到一名流民身后,然后一棍子就打了下去。

流民顿时叫着就倒下去了。

那绿营外委见了急眼了:“娘的!下手轻点,上头说了,残的死的不要!别打坏了!”

虽然流民人数不少,但他们各个都是饥肠辘辘的,根本没有多少体力。

没过多长时间,百十名绿营兵就把他们全抓回来了。

绿营外委骑着马,看着那一个串着一个,双手被捆,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的流民们,满意极了。

他又转身去看之前让抓的那名高大汉子,却发现那汉子如此状态下,却一连打翻了三四个去抓他的绿营兵。

“按住他按住他!”

绿营外委急的大骂:“你们这群废物,一个饿汉都抓不住!?四五个人齐扑上去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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