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宴会的出口，不动声色地使用了隔绝声音的魔法。
用科学来解释原理的话，就是创造真空的隔离带来阻绝声音的传播。
“讲。”我对秘书扬了扬下巴。
“是，魔王大人。拉米亚斯家族中出任魔王秘书的恶魔虽然从出身上归属于拉米亚斯，但并不意味着二主。相反，拉米亚斯一族在魔界被公认为您的秘书团，立场上与您是一致的，甚至因此受到其他家族的提防。我绝无为拉米亚斯家族辩解的意图，您或许会对我的话抱有怀疑，但请您放心，拉米亚斯一族对此不会有任何怨言。”
隔着面具我都能察觉到秘书的苦笑，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我跟拉米亚斯家主的口舌之争岂不是我跟自己的影子斗智斗勇，那也太尴尬了。
怎么搞的，穆尼尤尔也是，拉米亚斯也是，本来就没几个家族，如今说是被排挤的加上魔女家族都有三个了，不会到时候都在我面前哭惨说自己被孤立吧。
看来搞清楚目前家族之间的关系相当重要。
“既然如此，并入魔王城的提议你们没理由拒绝。”我说。
“如果您愿意听我赘述，这是一个需要追溯到初代魔王大人建立魔界时的契约。”秘书看向我的眼神深沉又平静，看来我问了个相当有深度的话题。
我也好奇初代魔王是个怎样的家伙：“讲。”
“拉米亚斯一族的权能和爵位是由初代魔王大人授予，与穆尼尤尔、达威利和萨索并称’始祖家族‘，是魔界最初的四大家族。”
除了拉米亚斯以外，都是纯粹的力量型恶魔，倒是很符合恶魔的价值观。
“在将职责交与这些家族的同时，初代魔王大人让他们立下契约：无论未来坐在魔王之位上的恶魔是谁，都不能丢弃自己的职责攀附魔王——魔王始终是孤独的。”
秘书看着我：“这份契约作为魔王秘书的箴言被每一任拉米亚斯家主和魔王秘书所铭记，我的悟性欠佳，只能理解表意并立誓恪守。但如果是魔王大人的话，一定知道这个契约的真正含义。”
秘书对我寄予厚望，觉得我的智能是天生拉满的。我觉得她实在是有些过于高看我了，但遗憾的是，我还真能理解。
肤浅地来说，就是不把鸡蛋装进一个篮子里，但考虑到初代恶魔作为恶魔的本性，就不该把他想得多高尚。我不否认初代魔王的伟大，单单是他隔绝出这么一个独立的魔界的举措，他对魔力的运用就不容小觑。将管理魔界的权力分封出去，是他对未来处于魔王位置上的恶魔所设的铰链。初代魔王，一个自知优秀且骄傲的家伙，他完全不相信后来的魔王会有如他这般出色的能力，即便是分裂魔界也不轻易地将独尊的权力拱手白送。
想像他这样得到整个魔界的服从和信任，大可自己努力试试，我仿佛能听见一个傲慢的声音如此诠释着他的用意。
我认同魔王始终孤独的观点，但是想以这点手段限制我还是太单纯了，谁做的更好还不一定呢。
莫名的，我对着这个已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恶魔燃起了一丝竞争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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