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祁家没有叛国···”
“祁家没有叛国!”
少年被官兵们强行拖开,却还在不断的喊着他:阿言。
阿言,我父亲没有叛国。
阿言,不要这样,求求你了。
阿言啊,换个人,不要是你,不能是你。
我会疯的,阿言···
···
沈星言看着刑场上的人,耳畔是少年嘶哑悲戚的哭喊,他拿起桌上的斩立决,丢出。
斩立诀落地。
刽子手扬起手中的大刀,刀落,鲜血喷出,场上人头落地,他听到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官兵们将少年按在地上。
“沈星言,你杀了我吧。”
他走进少年时,只听到这么一句有气无力的话。
他俯视着地上狼狈的少年,他缓缓蹲下身。
“祁英,你不会死在今日,你要用你的命给所有南渊心怀不轨之人一个警示。”沈星言说这话时听不出一丝怜悯,仿佛眼前的少年只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般。
他说:“孤会亲自挑断你的手脚筋脉,废去你的武功,你会失去五感,会堕入黑暗,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你会被挂在城墙上示众,直到你死去,风干。”
少年抬起那双灰败的眸子惶恐又迷茫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一刻,沈星言清晰的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绝望,曾经满眼光芒的少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死去···
身旁的内侍递上匕首,沈星言面无表情的接过刀。
官兵们怕他挣扎,几个人联手将少年死死制住。
少年没有任何挣扎,只是望着面前的沈星言。
第一刀,断的是右手经脉,少年没有叫出声,只是默默的咬紧了牙关。
“为什么啊?阿言···”
第二刀,断的是左手经脉,少年疼出一身汗,一张毫无血色的薄唇轻颤。
第三刀,断的是左脚经脉,少年眸中的雾水凝结,他颤抖着问:阿言,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沈星言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满手的鲜血,却不敢抬头看少年一眼。
他说:没有,只是你该死了。
那语气平静的好似在说,你该回家了。
第四刀,断的是右脚经脉,少年眸中的泪水滚落。
四肢经脉尽断,少年没有喊一声疼,却是不甘心的盯着眼前的太子。
他问:阿言,相伴十年,你对我可曾我有过真心?
沈星言低着头,看着他的血液在沙粒上蜿蜒。
须臾
他抬眸望进那双含泪的眸子,淡淡道:不曾。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少年心脏碎裂的声音,他看着少年疯魔般仰天狂笑···
他给少年喂了五识散,五识尽失。
他看着少年残破的躯体被挂在城楼上,身上的血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路过的行人纷纷避之不及···
···
竹林中,随着最后一个官兵倒下,沈星言也已经遍体鳞伤,那只握刀的手染满了黏腻的鲜血,他松开僵硬的手指,短刀滑落。
他无力的靠坐在一棵竹子上望着透过竹叶的阳光,喘着气,眼中却满是疲倦。
那人回来了···
沈星言扶着竹子,强撑起身子,转身朝着家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赶去,心里默默祈祷着他们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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