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春日短,气温逐渐热了起来,自那日种完树后,祁英已有大半月未出现。

沈星言闲着无事就将从前那些看过的书整理了一下,趁着阳光正好,让元宝拿去院子里晒晒书虫。

“沈公子。”元宝有些羞赧的抱着一叠宣纸过来,问“这些好像潮了,要晒吗?”

沈星言认出他手上抱着的一叠,是祁英之前趁他看不见时画下的那些榻上图,每次都画,以至于都已经画了一大摞,这些画未裱都堆在一起,春日下雨潮湿,难免受潮。

他故作镇定的接过元宝手中的画,道:“拿个火盆来。”

片刻后,元宝就端了个火盆放在院中。

“沈公子,您要烧了这画吗?”元宝小心翼翼的问道“圣上他会不会生气?”

“他不是正气着吗?索性气个够吧。”沈星言毫不犹豫的揉了一张丢进火盆,火焰很快就吞没了那张画,几秒钟就烧成了灰烬。

元宝感觉沈星言似乎也生气了,但对方的语气又丝毫听不出情绪。

眼见沈星言揉了一张又一张丢进火盆,元宝有些不安:“沈公子,这些都是圣上的,他知道了当真不会生气吗?”

沈星言没理他,只是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元宝只好闭了嘴,拿了个火钳翻动火盆,好让那画烧的干净些。

“爹爹!”一声惊喜的呼唤让沈星言心尖一颤,丢画的手僵在半空。

他刚转过头,就见心心念念的小亓珩开心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爹爹,珩儿终于见到你了。”小亓珩的声音染上哭腔,他像只小奶狗一般将小小的脑袋直往沈星言的怀里蹭着。

“爹爹,珩儿好想你···”

沈星言心头阵阵酸麻,他抱着小家伙哽咽着抚慰道:“爹爹也想珩儿。”

“爹爹,珩儿以为你不要珩儿了,呜呜呜···”

想到崖上匆匆一见,他连一句话也没机会与小家伙说,这孩子定是害怕了,他柔声安抚着:“傻孩子,爹爹永远都不会不要珩儿的。”

“那爹爹为什么不来看珩儿,珩儿想死爹爹了。”

···

“想什么想?”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父子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小亓珩的后领子就被人揪住提了起来。

祁英毫不留情将手里的小团子像丢垃圾一般往后一丢。

小亓珩吓得惊叫一声,在空中像个抛物线一样向后飞去,却没落在地上,而是被紧跟其后的谢敬之接了个满怀。

沈星言吓得差点跳起来,却被祁英一脚踩在肚子上将人踩回了轮椅,他这一脚没用力,却把谢敬之看的皱起了眉,忍不住偷偷嫌恶的瞪了那个身影一眼。

这人这么粗鲁,沈星言当初莫不是瞎了能瞧上他?谢敬之觉得自己比他好多了。

“急什么?还能摔死他?”祁英收回脚,顺手将他怀中的画夺了过来。

眼见着自己得意画作少了十几张,祁英声调拔高了几分:“你敢烧朕的画!”

沈星言心虚的不敢看他,他是生气祁英说话不算话,说好的接回祁忠就让他见珩儿,却是又同他吵了一架把这事抛之脑后,所以烧他的画,小小的报复一下,不曾想被人逮了个正着。

“潮···潮了,烤一下···”

“····”祁英怔愣了一下,“什么?”

“···”沈星言默地红了起来,他第一次睁着眼睛说瞎话,心虚到舌头打结,目光无处安放。

祁英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起了逗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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