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们羁押我们夜王是想开战吗?!”
余子胥面红耳赤的看守的禁卫军喊,可禁卫军们受命看守夜王,面对老头的歇斯底里,他们始终无动于衷。
“使臣大人何必动怒。”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余子胥回头就见章明赫正朝他走来,而他身旁是坐着轮椅的沈星言。
余子胥有些诧异,他们这一路上都不让北狄使团接近沈星言,如今却主动带人现身了。
谢敬之得了章明赫的示意,推着沈星言进了房间。
“使臣若有这个时间与他们争执,不如回去让贵国的军队撤回。”章明赫镇定自若的笑着,捕捉到余子胥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他的笑意更深了。
“老夫若是猜的不错,南渊那五万大军背后还藏着你们北狄的军队吧!”
“你···胡说什么?北狄只想换了人就走。”
“呵呵,是嘛,哎呀···老夫不关心啊。”章明赫胸有成竹的揣着袖子,“可你们王上来了大乾,若是开战,我们只能阵前斩杀贵国国君以挫你们北狄大军的锐气了。”
余子胥呼吸一滞,心下顿时慌了。
章明赫倾身凑近他耳畔:“现在你们要换的人是你们的王上了,你还有两日时间,让那五万大军回来,否则···你们北狄可要变天了。”
···
房内,夜王坐在床边,手脚带着镣铐,他打量着面前轮椅上的人,又瞥了一眼轮椅后的谢敬之。
半晌,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缓叹了口气道:“你认出我了?”
“嗯。”沈星言轻轻应了一声,三年前对方见他时戴着面具,如今倒是用了真容。
“宴君澜,你不该来。”
宴君澜轻笑一声:“我说过要带你去北狄玩儿的,当然得亲自来接,若不是你,这群蠢货哪能认出我来?”
沈星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个人像个疯子,他依然记得对方当年无耻的提出要他去北狄陪他,从而换取北狄的援助。
甚至还对他下药,若不是当时他定力好,就被对方霸王硬上弓了。
沈星言想着,眉心蹙起,更不想跟这人说话了。
突然的冷场,谢敬之一双眼睛在二人之间滴溜溜的转。
“我父皇走了?”
“嗯。”
沈星言垂下眸子,眼底的悲伤汹涌,却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
宴君澜也不再吊儿郎当,而是正襟危坐。
“他病的太重,用药勉强吊了三个月没扛过去。”
“他死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宴君澜叹了口气道:“他一直在叫你,说后悔不该一时之气把你丢下。”
想到那个男人垂死之际还要叫着“言言”,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的宴君澜心里竟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看向沈星言,这个人瘦了好多,好似被抽干了生命一般,他在沈星言的眼底看到了压抑的痛苦,曾经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少年,让他日夜都想拖入泥潭与他作伴,如今看着对方这样,那颗凉薄的心竟生出几分不忍···
“让那五万大军回来,别耍花招,他自会放你回去。”
沈星言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帮他?”
沈星言头也不回道:“我帮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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