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赵全天没亮就见长乐宫的宫人面色慌张的来禀报。

“赵公公,皇后娘娘病危了,锦瑟姑娘说娘娘要见圣上。”

宫文殊本在禁足却无故染了疫病,祁英连个太医也没拨过去。

赵全知道这位皇后是真的得罪了皇帝,这是借疫病要对方的命。

“那疫病是会传人的,圣上千金之躯怎能去冒这个风险?”

那宫人愁眉苦脸道:“小的也是这样说的,可锦瑟姑娘说皇后娘娘坚持要见圣上最后一面,说有要命的事要同圣上说。”

赵全思考片刻,最后叹气道:“罢了,待圣上去早朝前,咱家同他提一嘴。”

那宫人才堪堪退了下去。

赵全又在房门口等了许久,等时辰到了才敢轻手轻脚的推开寝殿的房门。

祁英还在睡着,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呼吸均匀。

赵全刚想叫醒皇帝,发现沈星言竟醒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正望着他,这一眼着实把赵全吓了一跳。

他缓了缓神,才勉强扯起一笑:“原来沈公子醒着呢。”

赵全不知道对方醒了多久,是否听见刚刚他们在门外的谈话,但他想着方才他们说话声音并不大,想来对方应是没听见。

沈星言并不理会他,只是翻了个身。

祁英被他翻身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又翻过身抱住沈星言的腰继续睡。

赵全硬着头皮小声道:“圣上,该起了。”

“通知他们今日晚一个时辰。”祁英懒懒的吩咐了一句。

赵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了出去,直到天亮才敢进去服侍。

沈星言今日起得早,祁英屁颠屁颠的伺候着他穿衣洗漱,忙的不亦乐乎,吃饭连筷子都送到他手上。

赵全和元宝全程不敢吭声,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无比熟练的伺候人。

吃早饭时,宫人送来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和几件小玩意。

沈星言在那一堆的玉器瓷器中,一眼就瞧中了一个绘着两只兔子的茶叶罐子,他伸手去拿却碰落了那茶罐子,他下意识去捡。

祁英刚拿起那狐裘准备给他穿上,就见对方正坐在轮椅上弯着腰捡地上的碎片。

“阿言。”祁英放下手中的狐裘,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碎了就不要了,别伤着手。”

碎了就不要了···

是啊,都碎了还有什么用?

沈星言默默的抽回手。

祁英取了那件狐裘给他穿上,雪白的狐裘穿在沈星言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透着柔和的光。

“天冷,你又爱坐在窗口吹风,这件你先穿着,明年秋猎,我打几只白狐,亲手给你做一件新的,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柔的像在哄孩子。

沈星言摸着那柔软的绒毛,轻轻的“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祁英高兴的在他鼻尖轻啄了一口,又揽着沈星言腻歪了一会,才心情愉悦的准备去上朝。

“祁英。”

沈星言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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