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绾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正中祁英下怀,狂喜险些溢于表面,他疯狂压住上扬的嘴角,故作苦恼道:“这不好吧?我又不是东宫的人,怕是连见他一面都费劲。”

“只要你愿意这还不简单。”崔绾拿出一块玉牌,“这是我的令牌,你可随时出入东宫,就说是我让你去保护他的。”

祁英默默的伸手拿了过来,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嘴角已经压不住了,他强忍着兴奋问:“那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崔绾想了想凑过去对他耳语了几句,祁英脸色渐渐的愈发难看,他觉得以沈星言的性格,如今他们并无交情,说这样奇怪的话他会被叉出去。

崔绾看他脸色不好,以为对方担心沈星言瞧不上他,还安慰道:“放心好了,就你这样貌,要是他喜欢男子还看不上你,那他的审美指不定还有点毛病。”

“这不好吧?多冒昧啊?”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令牌还我。”

祁英一听好不容易忽悠到手的令牌要还回去,忙道:“我愿意,我去试试···”

祁英从未央宫出来,见祁玉负手而立,审视着他。

“大、大姐。”祁英扯唇一笑。

祁玉蹙眉,她总觉得自家弟弟今日哪不对劲。

“你跟皇后娘娘谈什么了?谈这么久?”

“大姐,我现在还有要事,回去我再跟你慢慢说哈!”

祁英丢下这句话撒腿就跑了。

再次看到熟悉的东宫大门,祁英心头一阵酸楚,凭着皇后给的令牌,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东宫,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熟悉的石子路,熟悉的花草树木,连着路过的宫人他都觉得格外顺眼。

他拉了一个路过的宫人,得知沈星言在书房,他熟门熟路的朝书房走去。

他想,他的阿言定是在看书,他想象着他的阿言一身白衫坐在桌前的模样,一定是世上最美的画面。

书房门口有人拦住了他,亮过令牌后,他深吸一口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轻轻的跨入书房的门槛。

书架前立着一个身影,那人一身白衣绣金边宽袖长衫,如瀑的乌发柔顺的垂在腰际,只用一只白玉簪子挽着一半发丝,他左手抱着一摞卷轴,轻踮脚尖,伸着一节白皙的右手在高处的卷轴中翻找着什么···

祁英看着曾经日思夜想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骷髅。

“阿、阿言···”他哽咽着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泪水却模糊了双眼。

书架前的人翻找的动作一顿。

“阿言。”他的声音染上哭腔,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多年挤压的委屈无处倾泻。

沈星言抱着一摞卷轴,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泫然欲泣的模样,他怔愣了一下,就在他想开口询问,那人突然扑上前一把将他抱入怀中,抽抽噎噎道:“阿言,我好想你,想的我快疯了。”

怀里的人是热的,是软的,是他无数个夜晚抱着那副硬邦邦的骸骨时都渴望的感觉。

“你是谁家的公子?能先放开孤吗?”

熟悉的,温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祁英的心瞬间暖了一下,泪水汹涌而出,他不舍得放开怀里的人,生怕一松手那人就要化作一道光消失在梦境中。

沈星言也不催他,只是安静的等他放手。

祁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冒昧,可他忍不住,想了十五年的人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控制不住,他恋恋不舍的放开沈星言,睫毛湿漉漉的···

沈星言默默的后退了一步,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一开口就哽住,他强行压下想哭的冲动。

沈星言看着眼前极力压抑的少年,默默的等着他将情绪收回。

可那少年满眼泪光望着他,“我钦慕殿下已久,今斗胆自荐枕席,望殿下垂怜,心疼一二,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我愿意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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