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则去卫生间,照着镜子清洗着自己脸上和脖子上没擦净的血迹。

过了一会,蝉衣拖着一个盘子里面装了几个鸡蛋,走到沙发前,她一边用手指尖剥着鸡蛋一边烫的直摸耳朵,四个鸡蛋都剥完后,去卫生间拉着刚擦完脸的成毅坐在沙发上。

蝉衣掐着腰说道:“你把衬衫脱了!”

“什,什么?”

“衬衫啊,快脱了给我看看。”说着就按倒成毅,伸手开始解他胸前的纽扣。

成毅一脸的被欺负的表情,戏里总被璇玑扒衣服也就算了那是工作需要,这私底下怎么也被扒呢。

蝉衣解到第二颗纽扣的时候手顿了顿,“哎?淇老板,你今天竟然没穿背心。”

成毅满脸黑线,这有什么好诧异的嘛,顺手拉了下衬衫,遮住那有些泛红的红豆。

蝉衣看到眼前的胸口一片青痕,皱着眉说:”你下次可得想着拿东西垫着,这多危险啊,还好剑没有尖,不然要是刺破了可怎么好!”

蝉衣一边碎碎念一边拿起鸡蛋在成毅胸前的淤青处缓缓滚着。

来自鸡蛋温润的触感让成毅浑身有些不自然,看着靠自己如此近的蝉衣,正一脸认真的对付自己胸口处的淤青,不由得心里一阵暖流。

爸妈不在这边,这部戏打戏还特别多,自己经常晚上回来独自上药或者独自挺着。

而现在不同,这个人时时刻刻伴在身边,一起吃饭的时候会挑食,一起对剧本的时候会比自己先落泪,还会在意自己受伤,这样的感觉真的把心烘的暖暖的。

“你这是跟谁学的?”成毅低着头问。

“柳大哥啊!他说淤青的地方会肿,用热鸡蛋这样滚一滚,消肿会很快的,疼要告诉我,我再轻一点。”

成毅抬手捂眼,这柳大哥是真的“经验丰富”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教的蝉衣,难道都不替他考虑考虑,这样状态很危险嘛。

没办法的成毅只好转移话题,试图不要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对了,今天收到公司消息,上次试戏定角色了。”

“是嘛!那你演什么?”蝉衣期待的问。

“演皇帝。”

蝉衣像自己中奖了一般开心道:“生杀予夺,唯我独尊的皇帝?!”

成毅摇了摇头,“是孤独隐忍,认贼作父的皇帝。”

“那也太惨了,谁家皇帝混成这样也太憋屈了,不过那天试戏,你也没有选皇帝的那套龙袍呀?”蝉衣疑惑道。

“是啊,可你猜怎么着?那件红色的是皇帝的寝衣!”

蝉衣忍着没有乐出来,怪不得那件质感那么好呢,这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成毅接着说:“导演说皇帝这个角色很多内心戏,没想到我直接挑这段来试,让他很意外,我都没好意思告诉导演我不是挑的,是我的剧本里只有内心戏这段。”

蝉衣尴尬的眨了眨眼:“跟导演就不用解释了,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蝉衣,这部戏杀青之后能有时间歇一歇,你要回家吗?给你也放个假。”成毅一脸试探地说。

“回家……”

蝉衣想不出什么说辞,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没有家,或者告诉他,他就是自己的爸爸,那他估计会疯掉吧。

蝉衣捏着手里的鸡蛋,脑袋里飞速的想着要怎么搪塞回去。

成毅看着蝉衣欲言又止的样子,系上了胸前的纽扣,“不回家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家吧,杀青之后有个综艺在家那边,我正好回去看看爸妈。”

蝉衣听了刚松口气点点头,又想起来什么,猛的抬头说道:“跟你回家??”

成毅伸手抚平衬衫上的褶皱,装作漫不经心,“是啊,不然都我杀青了,你自己一个人在横店这边酒店住啊,那多浪费钱。”

蝉衣觉得成毅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放下了手里的鸡蛋,起身要回房间。

站到房间门口,蝉衣翻着自己的口袋却怎么也找不见门卡,于是垂头丧气的跺了跺脚。

突然隔壁的房门打开伸出了一只手,修长的手指中夹着房卡,蝉衣大喜地一把接过,“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丢了呢,谢谢淇老板。”

看着隔壁的门关上,成毅才关上自己的门,他靠在门上自言自语,“唉,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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