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堂前这场闹剧,看得蒙天赐简直无语至极!

除了前日没听母亲相劝,偷偷跑去送了宋阶一程之外,近半年的时间里,蒙天赐一直都宅在家中,不曾外出过一回。就连办点私事儿,比如偷偷配几把钥匙,都是交给家中佣人去办。其目的,就是为避免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可现在,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借故找上门来生是非。

堂下愈演愈烈的闹剧,让蒙天赐不由得生出一丝悔意。

他不后悔去送宋阶最后一程,他后悔的,是不该与齐天佑,周聪明起了冲突。

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不遇上那两人,或许也就没有今天这遭事儿。

“蒙老太爷,齐九的话,您也听着了,晚辈恳求您念在他与周三儿一番舐犊情深的份上,将蒙小少爷请出来,当着大伙的面儿,把事情原委讲讲清楚,免得这其中会有什么误会……”

张怀阳与齐兆福一唱一和的,话说得倒是显得冠冕堂皇,可暗戳戳的,却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蒙天赐,指向了蒙家。旁人见着了,难免会怀疑齐天佑与周聪明两人的失踪,是否真与蒙家有关。

果不其然,张怀阳话音刚落,望向齐兆福的目光都起了几分变化。有同情齐兆福与周来才的,也有担心齐天佑与周聪明的,更有对蒙家起了敌意的。甚至有些,还是出自蒙家自家佣人身上。

“证据呢?谁能够拿出证据?来证明说的这些,确实属实?如果拿不出来?空口白牙的,凭什么让我相信?”

“证据,证据……”齐兆福目光闪烁,暗暗看了眼张怀阳。后者不露声色,只是微微侧过头,向着堂下人群中投去个眼色。

齐兆福颓然叹道:“我,我,蒙老爷子!我就是毫无头绪啊!要不然我又何必来您家中求证呢!”

堂下附和声紧随而至:“是啊,人老九就是找不到线索才来这里!现在要证据,不是难为人吗!”

“没错!老爷子,您要证据,怎么也得让蒙小少爷出来说清楚了才有啊!”

“哼!”蒙老太爷一跺拐杖,冷哼一声,顿时压住堂下纷纷议论:“既然没有实证,你们,又凭什么说这事儿与我重孙儿有关?难道仅凭臆测,就可以肆意辱人清白?警察局抓人还得讲究个真凭实据!你们?哼!”

“呵呵,呵呵……老爷子,您这话说的可就有些错了……”

蒙老太爷作为栖霞镇当地乡绅耆老,数十年积攒下来的威望自然不可小觑。一声冷哼下,不说镇的众人噤若寒蝉吧,但至少没几个人敢去当众反驳他。

没成想,这边蒙老爷子刚一发威,另一边的张怀阳就立马杠上,丝毫不见扭捏畏惧之态,反倒腰板挺直,颇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意味。

“自始至终,齐九周三儿两人从未说过导致他们孩子失踪的罪魁祸首就是蒙小少爷!众人来蒙家,不过只是想询问下蒙小少爷是否知道些内情。询问罢了,又不是问罪,何须出示证据?诚然齐九等人行事莽撞,冲撞了贵宅,此事稍后我张怀阳定然会让他们向贵宅道歉,做出惩罚。但这不该成为老太爷您阻拦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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