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

最开始朝中许多官员是想定都洛阳的,因为洛阳四通八达,城内繁华兴旺,城外士民商贾络绎不绝,在这样的都城里做官,肯定很舒服。

谢听舞也这么觉得。或许是自己睡了好几天的郊野,也可能是洛阳随便一家客栈的条件都好到无可挑剔。谢听舞洗了澡吃了饭,便一觉睡到了午间。

午间的时候,外面已经喧闹起来了。

小二郎含笑端着洗脸盆敲开了房门,进来边走边笑道:“爷,您醒啦,小店环境可还好,您休息得可还满意。”

谢听舞笑道:“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小二郎或许是难得遇到这样好脾气的,笑容更盛,“那是爷您抬举。一应用具,我给爷放着了,好了后放在原处,小的晚些便来收拾。爷您有吩咐随时招呼。”

谢听舞招了招手,问小二郎道:“小二哥,最近可有看见什么陌生人,和尚之类的。”

小二郎皱起眉头,呲牙咧嘴想了一会,便道:“和尚倒是没有,不过倒有个怪人,是个酒鬼。”

“酒鬼?”关于酒鬼,谢听舞认识的可就太多了,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

谢听舞道:“小二哥可记得长什么模样?”

小二郎笑道:“爷您算是问着了,我小张甲别的不敢说,在客栈这里,人来人往,我瞧人一瞧一个准,模样记得那是死死的,别说长麻模样,就算是几个痣咱们也能记得清楚。

谢听舞道:“这倒是个好本事。有劳描述下。”

小张甲沉吟道:“那酒鬼倒也奇怪,看模样应该是中年了。天天喝酒,喊着醉生醉死,衣冠却算整齐,脸上除了一直有醉意外,也是很干净的一张脸。除了爱喝酒,后背别了把破烂的桃木剑外,其他倒没有了。对了,还有点小胡茬,不过小的看起来,像是精心修剪,不知道用啥修的。”

谢听舞嘴角扬起,眼露笑意,道:“用剑,破烂的桃木剑。”

说着,谢听舞便在小张甲愕然的目光中,径直朝门外走去,“老板,拿坛最好最烈的酒。”

最好的酒没办法说,人不同,酒便不同。最烈的酒便好说了——霸王醉。

霸王醉还没有开封,就有人醉了。醉醺醺倚在石桥河边的石阶上。

路过行人只当他是个不着家的酒鬼,便离他远远。若是有人愿意停下来细看,便看得出水面已经上涨了一个台阶,所以这位酒鬼并没有躺在石阶上,却是躺在一柄陈旧的桃木剑上,而这柄几乎算是一文不值的桃木剑正浮在水面上。

水上有剑,剑上有鬼,酒鬼。

酒鬼的脸上很是享受,就好像他刚做了一件天底下最舒服的事情。

谢听舞到了石桥,下了石阶,到了酒鬼面前。

谢听舞笑道:“令狐兄,别来无恙。”

酒鬼“唔”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似乎是看不清,又微眯了起来,半晌才道:“哦,原来是你小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谢听舞心觉奇怪,问道:“令狐兄知道我要来?莫不是跟了我一路?”

酒鬼放声一笑,惹得桥上行人侧目,连忙避得更远。

酒鬼道:“哈哈,天下美酒好酒陈列,我令狐一杯从南到北求之唯恐不及,哪来的心思跟你。再说,你小子又是那么好跟的?”

谢听舞缓缓点头轻笑,坐在了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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