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清也紧着摇头,她摇头是不同意萧云邈观点。

“二哥,你想到的父王也想到了。所以他对与大哥对弈的军士说,谁敷衍塞责,谁手下留情,军法处罚。他必须知道自己儿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婉清,要是这样,那大哥真的有些能耐。”

萧云邈眼中那抹讥诮之色消失了。

他把目光了向空荡荡的庭院,庭院分外静寂,四下肃然,有些冷清。多数老屋早已经斑驳陆离,苔藓遍布屋墙和石阶,虬龙屈曲野藤和肆意开放野花覆满整个围墙,庭院遍地绿草,野菜丛生。

乍看杳无人迹,惟有不远处那几座破旧房屋,在默默倾诉主人过往的景况,昔日大户人家三进院落的辉煌不再。

“婉清,那你快告诉我,哥哥与父王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萧云邈似乎想听完结果就跳下去。

“父王说,要说哥哥于万人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纯属瞎吹,但于百人之中取敌将首级却不是虚夸。哥哥得了萧家百鸟朝凤枪真传,父王在此基础上又独创了七探盘龙枪法,神鬼莫测,似乎哥哥打遍军中无敌手,就连那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有名战将都不是哥哥对手。”

“那父王呢?”

一抹无法言喻的迫不及待的神色,从萧云邈的眼角眉梢泄出。

“父王从不在家里谈论这些,这些还是鬼叔偷偷说的。当今世上,武功盖世的武学泰斗共有八位,每一位名头都很赫亮,父王和鬼叔的功夫大概与八位泰斗的大弟子相差无几。鬼叔说,他曾经与武学泰斗闻余生的弟子梅千雪交过手。因为当时潞州守将雷苍隐也是闻余生的弟子,萧家军攻城,他就派手下人去青城山请师兄梅千雪助阵。事后听说梅千雪是在闻老先生不同意的情况下偷偷下山的。”

“鬼叔与梅千雪在潞州城下打了一架,两人从中午一直打到晚上,打了足足有三个时辰,只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听说最后打得两个人把手中兵器一扔,躺在地上聊起了大天。两人聊完后,梅千雪连潞州城都没进,直接不辞而别回了青城山。”

“雷苍隐一看大势所趋,直接打开城门投降。用他的话说不想让兵士和百姓做无谓的挣扎。父王奏请柴皇帝下圣旨继续留任雷苍隐,被他婉拒。他回了天苍山老家,听说隐居于深山幽谷之中,做起了神仙。”

“婉清,我问父王功夫怎样,你怎么谈起了我干爹呢?”

声音里透出一抹不解,不解之中好似隐藏着几分不悦。

“二哥,你怎么不明白呢!既然鬼叔说他与梅千雪打了个平手,而鬼叔又是父王手下,如果父王没两下能耐,又怎么能让鬼叔心甘情愿地臣服,所以父王的功夫或者与鬼叔齐平,或者高于鬼叔。”

仔细想想,确实如妹妹所言,看来父王与哥哥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萧云邈看着妹妹默默点点头。

“婉清,走,会朋友去。”

萧云邈说完,好像身子一动,飘然而至地上。而萧婉清则是直接跳到地面,好像地上发出一声“嘭”响。

两人扑噜扑噜衣服上沾的灰尘,往庭院深处走去。

细瞧,正房墙角下有一位穿着破烂不堪、脸上蒙着破布的矮小的人,独自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像死了一般,但听着他那酣味十足的呼噜声,仿佛正在好梦里游荡。

他躺的那个地方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直往萧家兄妹鼻孔里钻,萧家兄妹看着眼前光景,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除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之外,整个庭院四下昏暗无光,满是寂寥、苍凉和萧瑟,庭院像是一座被人遗弃的宅子,却有种古朴而诡谲的感觉。

萧云邈狐疑的目光瞥向自己的妹妹,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结下的那个朋友,鸡爪般的手指,枯涩的手掌,猿猴般的脸,甚至都不如猿猴受看。

看其身躯畸形,他好像是个侏儒,弯曲的双腿长度可能不到两尺。

“自己是王子啊,怎么会教下这么一个侏儒朋友呢?”

他满脸狐疑之色。

萧云邈看见妹妹十分肯定地默默点头,心里那个别扭劲就别提了,他后悔来了这里,恨自己怎么这么草率!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先前的那个萧云邈结交下的这个侏儒,现在的他都不想与眼前这个邋遢肮脏的东西有什么瓜葛,趁着这个脏东西还没有醒来,他焦虑地给妹妹使着眼神,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就在萧云邈似想迈步还没迈步的当口,那人好似听见动静,扑棱一下站起来,他的突兀举动,加上满头灰尘,活像死而复活的鬼,竟然让萧云邈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不过,惊吓之余,萧云邈突然改变了想法,决定不走了。

因为这个脏东西站起来的动作简直太诡异了,像鬼影一样,甚至连他这个千里眼都没看清楚,脏东西就站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萧云邈那极为复杂的眼神落在对方身上时,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他饶富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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