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班头黑着脸看着钱山手掌心的三文钱,这是在小看谁?

“你自己拿着。”

又转过脸问,“怎么判断谁谁多少鸡蛋?”

这时候,钱山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里面都是一些小木棍,战战兢兢的从赵班头身后递了过去。

赵班头接过,打开一看,一包木棍,脑袋上黑线都快溢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吓得钱山赶紧赶忙从怀里掏出另一个木棍,又从包里的木棍中找出一个,拼起来给赵班头看,这样表示多少文钱。

这根木棍是钱山自己的,他出了二十三文钱,这已经是他大半的积蓄了,本来准备一家子好好补补,现在估计只够两个小孩子补补了。

赵班头看着这根木棍,数了数二十三文,鸡蛋五文钱一个,又侧过头问钱山,想起一个问题。“你所有的钱都买了鸡蛋了?”

“对对对啊,大家只说了要买鸡蛋啊。”钱山想了想出发前,众人是左叮嘱右嘱咐只让买鸡蛋,其他的都不要买。所以他就只买了鸡蛋。

这是一个棒槌吗?赵班头都不想说话了,看着手里的木棍,他不用数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少不是五,十,十五这些五的倍数的数字的,怎么,五文钱一个的鸡蛋还能卖一文钱两文钱的量吗?

底下的人也都在算自己的钱可以拿多少鸡蛋,怎么算都有几文钱剩下了,那这几文钱的鸡蛋怎么算?

让赵班头补,大家都不敢有这个心思,可是钱现在拿不回来咋办呢?

一双双眼睛唰唰都看向了赵班头,希望赵班头拿个主意。

赵班头这时已经准备把不足五文钱的鸡蛋自己买下来,把钱给他们。

这时微月颤颤栗栗道:“可以拿一个瓦罐倒五竹筒水进去,再打一个鸡蛋,出两文钱的就打两竹筒,出三文钱的就打三竹筒。如此……”微月还没说完,看着赵班头黑的浓郁如墨的脸,慢慢的捂住了嘴,我闭嘴。

赵班头刚一听明白,脸就更黑了,这鸡蛋要钱,难道水就不要钱吗。现在水都要二十文一桶!

可是赵班头看着底下许多小孩子皮包骨头的样子又心有不忍。这些孩子在路上没吃一顿好的。

赵班头只能又派衙役去提两桶水过来,再找来一个瓦罐,算算这个瓦罐足足可以装二十五竹筒的水,再打了五个鸡蛋进去,做成了一瓦罐的鸡蛋汤。

赵班头让人排队递上自己的木棍,每一个木棍上的划痕数除以五,整数是鸡蛋数,余数是鸡蛋汤的竹筒数。

至于钱山交上来的那包木棍,赵班头看都没看,他不信有哪个人敢坑他的钱,对木棍这种事情纯属浪费时间。

就是将水烧开浪费了一些时间,为了早点喝上鸡蛋汤,刚刚还有睡意的小孩子纷纷打了鸡血,到处去找柴火,守着瓦罐烧开,然后数鸡蛋,熬鸡蛋汤,打鸡蛋汤,等所有的鸡蛋都算清楚,已经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弄完,赵班头最后是黑着脸走的。

走的时候送了微月四个字,慧极必伤。

但是整个营地明明风将所有味道都带走了,但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觉得今天晚上的风是鸡蛋味的。

微月回去时,扶着独轮车拍了拍自己的嘴,“让你多嘴。”

没有实力与本钱,过早的展示自己的聪慧是一种愚蠢,微月暗暗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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