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这酒味道并不冲,至于会不会发酸?

有了麦酒可以不冲在前,范谦如今也有些相信宋微月的话了,或许,这些酒真的只要保存得当就不会发酸。

既然输了,就要认输。于是范谦端端正正给宋微月行了个揖礼,“小友,此番是范某人不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看轻了你,十分抱歉。”

范谦如此郑重的道歉,将宋微月吓得不知所措,忙将范谦扶起来,语无伦次,“那个,其实我也有错……”我有什么错呢?宋微月认真想了想,“我不该和你犟嘴。”应该尊老爱幼才对。

范谦道:“不,你就应该和我犟,你若不和我犟,我今日就喝不到这……啤酒。”是叫这个名字吧?应该没记错,不过为什么叫啤酒呢?

既心有疑问,范谦便问出了口,“小友,这酒为何叫啤酒呢?”

宋微月想了一下,其实她也不清楚,但是大概率应该跟啤酒的英文beer有些关系,毕竟许多的舶来品就是以音译取名。

但是这些可不能跟范谦讲,宋微月只能粗略加估计的道:“可能加大概是因为啤酒可以健脾开胃,所以才取名为啤酒吧?”

幸好范谦对啤酒这个名字的关心程度并不高,随口一问,得到宋微月一个解释也就抛之脑后了。

范谦知道,若是这次麦酒真的不易反酸,那关键之处绝不在于自己的酒曲,而是宋微月中间加的那包黄绿色东西。

范谦自己酿酒已有二十余年,不是未曾使用过麦子为主料,而是每每以麦为主料,开缸三月即反酸,无一例外。

此后,范谦便再未用过麦做主料,而是改为高粱、糯米或稻米。

他更关心的是,这包黄绿色物质究竟是不是酒曲?可是酒曲乃是一家酒坊的根本,范谦扭扭捏捏许久都不好意思开口。

还是宋微月看出范谦似有话要讲,直接开口问道:“你可是要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是了。”

范谦这才张口:“小友,你先前在麦芽汁里,加的那包黄绿色东西是何物呀?可是新的酒曲?”范谦说完,呼吸一紧,竖起耳朵准备听宋微月讲。

“不是啊,就是一味草药。”

“草药?”范谦既有些失落,又觉得理所应当,在酿酒这一行业里,向来有着曲为酒之骨,无药不成曲一说。

大昭朝制酒曲本就大量添加各类草药,像白术、苍耳、白芷、杏仁、川芎等。

既是草药,范谦便大着胆子继续问:“小友可否告知范某人,这味草药是何物呢?”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宋微月便告诉范谦,“那是蛇麻花。”

“蛇麻花?”范谦立即想起《北山酒经》中有一曲,名为顿递祠祭曲,这酒曲中就用到了蛇麻,也不知这蛇麻与宋小友所说的蛇麻花是不是同一种草药。

可惜如今朝廷不允许百姓私下制曲,顿递祠祭曲的酒引也紧缺到根本买不到,不然试试就知道了。

不过宋微月这一举动,也打开了范谦对于酿酒新的认知,草药并不一定要置于酒曲中,或泡于酒中,还可以单独在酒还未成之时,加于酒料之中。

有了新的想法,范谦就准备大展身手,好生酿一批新酒出来,看宋微月这个提供新想法的人也越发慈眉善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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