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下身被脚蹬子固定住,上半身被攀爬索固定住,按说应该很牢稳。

可是攀爬索是软的。

风越刮越大,树干甩动的越来越厉害,攀爬索也带着赵青禾甩动了起来。

往左甩的时候,他脑袋被甩到的位置,到往右甩的时候,他脑袋被甩到的位置,距离甚至超过了两米。

天旋地转。

如此剧烈的甩动,让他头晕目眩,十几秒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下呕吐起来,刚才吃的二合面饼子、咸菜疙瘩和烤肉,混着白开水和酒,稀里哗啦全被吐了出来,顺着胸口往下掉。

虽然被甩的开始呕吐,他的脑袋还是被安全意识牢牢占据着,两条腿使劲踩着脚蹬子,两只胳膊牢牢抓住攀爬索。

这么呕吐了一下,他才变得好受一些。

此时风也停了,树干终于不再摆动。

赵青禾闭上眼睛,低头对着树下大喊:

“建军哥,先把帆布拉开一下。”

苗建军站在树下有些距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按照他说的,把帆布从树下拉开,然后往上大喊:

“禾子,帆布拉开了,你怎么了?”

赵青禾哪有时间解释,说了一句“没事”,然后就闭着眼、低着头,再次“哇呜哇呜”地呕吐起来。

等把肚子完全吐空,他终于感觉神清气爽。

用钩镰抅过一根细树枝割断,他清理了胸前的脏东西,扔掉以后再次往下大喊:

“建军哥,我吐了一地,你用东西盖一下,再把帆布铺好。”

苗建军这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非常担心,可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按着赵青禾说的,先掩盖了脏东西,再把大帆布重新铺好。

“禾子,好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给对方添乱,好让他快点下树。

赵青禾收到信号,放松了攀爬索,从近到远开始打松果。

经历了这番波折,他的动作明显加快了很多,也不再强迫症一样排着打过去,偶尔也有漏掉的松果。

他也想清楚了,这棵树实在太危险,下一阵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起,也不知道风力大小。

要是被摇晃的再晕一些,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保护自己。

他想到刮风,风就刮了起来。

先是松叶“沙沙”地响起来,然后是树枝和松果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赵青禾的反应,比之前都要快,比之前都要强烈。

他听到树叶、树枝和松果发出的声音,立马腰腹用力,整个身子贴到了树干上。

两手往前伸的同时,一把扔掉了手里的钩镰,然后紧紧地抱住树干,两条大腿也夹紧树干,又一次和树干融为一体。

这次的风不大,也不长。

红松树稍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

风停了,钩镰也被扔了,赵青禾赶紧松手,拿出木棒合成木棍,开始敲打远处的松果。

他在下面观察的不错,这棵树上的松果确实很多。

木棍一下一下敲在松果上,有节奏地发出类似敲木鱼的声音,让人听了莫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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