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妇磨豆子的动作没停,却分出了一些注意力在老蔡婆子老儿子身上。

豆腐是用豆子做出来的,这件事情以后家家户户都得知道。

毕竟温满谷满村子大肆收购豆子,原本也是没打算瞒的。

而且主要在于石膏水怎么兑,兑多少,功夫全都在点豆腐上。

老三媳妇磨好的豆子,温满谷就拎进屋去过滤渣滓,温桃觉得有点太费劲了,瞅着院门左边棚子转悠着。

这个棚子可以好好利用,重新搭建一下,成为一个专门的豆腐坊,所有的工序都在这里面,外面挂个门。平时就算家里来人了,也看不见里面干啥。

总不会有人那么不要脸非要进去看看人家营生怎么弄出来的吧。

就算真的有那样的人,赶走就是了。也不是说住在一个村子就必须得笑脸相迎。

葛家屋子里传出不算清楚的吵闹声,温桃心里刺挠,想看看咋回事,但瞥着墙头上骑个人,又不爱往那边凑了。

没多久,老葛家终于消停了,村长和村长媳妇满脸轻松走了出来,老蔡婆子那几个儿子也跟了出来。

本来已经没哥几个什么事儿了,但看热闹谁不爱看啊,硬是跟了进去。美其名曰,怕老葛家胡闹,伤到了村长。

武村长:你们平时少胡作非为一点,让我多长寿几年就谢谢你们了。

“小宝,你咋还上墙头了呢?下来,家走了。”

老蔡婆子其中一个儿子喊着骑在墙头上的老弟,招呼了一声,也没跟村长打招呼,雄赳赳地出了老葛家院门,拐个弯回家。

温桃小声问她三婶:“老蔡婆子小儿子叫小宝啊?”

也不是说这个名字不能叫,就是幼崽叫着听着可可爱爱,二十多岁膀大腰圆跟电视里刽子手标配似的,叫小宝。

就很违和。

她三婶嗯了一声:“小名叫小宝,村里一向有小名的都叫小名,很少有叫大名的。”

“他大名叫啥啊?”温桃好奇地问着。

她三婶一下子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啥?叫啥也不是你该叫的,你们差着辈呢,见面叫叔就行。”

温桃没问出来,也没太深究。本来就是闲硌道牙,看她三婶那个样,好像她要咋地似的。

所有豆子都磨好,也过滤了渣滓后,老三家的进屋补觉去了,换了老二家的出来,煮豆浆,点豆腐。

温桃困劲儿也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骂了一顿葛妞,打通了任督二脉,原本抻着的大脖筋也不觉得疼了。

那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没有后槽牙挡着,都能咧耳朵根子去。

跟她二叔二婶打个招呼,温桃就准备回家睡觉去。

她二婶可不放心大黑天的让她一个人摸黑回去。这要是出点啥事儿,到时候可咋办?

“你去杏子那屋去跟她一起睡去。回什么回?哪哪都看不见,你再走沟里去。”

温桃:倒是也不至于,前庭神经功能还是很好的,一路摸着墙回去呗。

最后温桃还是让她二婶把她怼进温杏的屋子里去了。

温杏觉浅,一直没怎么睡着,温桃进屋也知道,想起来把油灯点上,被温桃连连拒绝。

摸着黑把外面的衣服脱了,鞋脱掉以后还用手来回拍了拍脚心,怕沾了灰啥的再给人被褥蹭脏了。

温杏房间很小,炕上也就睡俩人,睡三个都有点挤。

老温家没苛待过孩子,除了小果子还小,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天天跟她爹娘睡。哪怕温海十天才回来一次,也都留了个房间。

温杏的房间是在她爹娘房间旁边额外接出来的,虽然也都只是土坯房,但也才盖了一年多。她将要满十岁的时候家里给起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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