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决定悄无声息地走。

她还在思?考计划的时候,就?听见?大姐那掩饰不住笑意的声音。

“阿芜,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坐在房里的姜芜看过去,只见?房门口的大姐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手往后招呼着?:“都放进去,轻一些。”接着一排丫鬟托着好几个?托盘依次进入。

姜芜疑惑地起身迎了过去。

“这?是什么?”

下人已经将托盘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大姐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带她过去:“你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她的眉眼里除了喜悦,还带着?明显的羡慕。

姜芜看她将托盘上面覆盖的红布都拿下了,露出下面一件件令人眼花缭乱的金银珠宝。

她愣了愣:“这?是……”

虽是眼花缭乱,又很熟悉。是自己那日在金楼里看过的。其实她若是记忆再好一点,就?能认出来,这?是自己昨日评价都比较高的。

但?是姜芜又不傻,她只需要联系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便慢慢明白了什么,前?两天?见?过母亲后那些隐隐的猜测,如今都成了她无法回避的现?实。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面色也沉了下去。

大姐还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她还是沉浸在喜悦之中。

因为楚凌不光是给姜芜送了,姜芜不喜欢的,也给她们?留了。虽然在妹妹身后捡她不要的东西还挺伤自尊的,但?只要能得到好处,这?么点自尊算什么?

想是这?么想的,如今看着?眼前?的琳琅满目,还是羡慕得不行。

“阿芜,这?些不是你那日在金楼里看到的喜欢的吗,这?不是就?有人给你送来了。”

姜芜气得手都在抖,声音更是冷:“谁送的?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能要。”

大姐刚想劝她,门外突然闯进来了人。

“大姐,阿芜,姜庚从国子监回来了。父亲让咱们?一起去前?厅用膳呢。”

她说话的时候特?意看了大姐两眼,对方马上懂得了她的暗示,拉过姜芜,依旧是一副亲热的模样:“行了先不说这?个?,难得姜庚回来,咱们?一家人先聚一聚,旁的事回头再说。”

姜芜从她手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她按捺住愤怒的情?绪,让脑子冷静思?考了片刻后,如她们?所愿没有再纠结这?些金银的问题。

“既是姜庚回来了,是该聚一聚,”她开口,“两位姐姐先过去吧,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到。”

“行,是该好生收拾收拾。”

大姐虽然这?么说的,也由着?她收拾了,却还是在门口一直等着?她收拾完了,带着?她一起过去前?厅。

还没到前?厅的门口,就?已经听到了父亲的声音,那个?向来最会?趾高气扬、摆着?一副大家长架子的人,这?会?儿却俨然一副卑微阿谀奉承的模样。

而他奉承的对象,姜芜从这?边,一直走到了快门口,才终于听到了那人的一句低沉的“嗯”。

姜芜一出现?,里面的人就?都看了过来。

比起坐得端端正正的其他人,上位那个?暗紫色长袍的人,倒是闲适得更像主人。

“阿芜来了?”她那严厉的爹,都面容和善了不少。

姜芜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指甲按在掌心里,让自己维持冷静。

时到今日,她哪里还能不懂?果然是楚凌。

但?是为什么?姜芜想不明白。

若说自己有几分姿色,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没有见?过?况且自己都已经为人妇,有了孩子。

他看上自己什么了?图个?新鲜?

所有的念想都在一瞬间,姜芜很快就?已经往里去了,面色如常地低声问好:“见?过楚大人。”

规规矩矩得挑不出错误。

“不必多礼。”

亦是规矩得听不出任何企图,男人甚至视线都没有过多地在自己身上停留。

姜芜又跟父亲问了安,她的弟弟姜庚果然也在这?里,冲着?她笑了笑,姜芜亦轻轻点头。有外人在,两人没有多说什么。

人到齐了,姜父招呼着?楚凌往席上坐,其他一大群人在后边跟着?,姜庚逮着?了机会?偷偷问姜芜:“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几日了。”姜芜轻声回答。

“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得到消息。”

姜芜抿唇不语,如今母亲的病到底是不是为了引自己上京入局,她都未可知。

楚凌自然是被请到了最上方。

姜父落座到了他的右手边,姜芜正准备跟着?姜庚一起往下坐,突然听到姜父开口:“阿芜,你难得来京一次,往前?坐,爹爹也能与你多说说话。”

他装作慈父的模样实在是令姜芜作呕。

上边唯一空着?的是楚凌左手旁的位置,没人敢坐。父亲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姜芜没有立刻动作,她看了一眼楚凌。

楚凌也在看她,男人沉寂的眼里带着?某种惬意与好整以暇,仿若一个?悠闲却又自信地等着?猎物落网的猎人。

他没有说话,好像姜芜坐在哪里都与他无关,她拒绝还是接受,自己也都无所谓。

其他人更是声都不敢吭,只有姜庚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