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因为没有见过便觉得不可能,这世上许多奇案也就无法告破了。”
他看向朱颜:“若是女子,如何在六年中连杀十二人?这些男子并非老弱病残,个个死时都是青壮年,难道不敌一个女子?”
面对景林的质疑,朱颜气定神閑。
“有理有理,我看你就是棵墙头草,心裏一点主意没有,还是闭嘴吧。”景林不快道。
陆垂垂道:“就是,说不定是个练武的高手,谁说女人就打不过男人的?”
江明琢磨一番:“倒也有理。”
他们几人你来我往,沈渡面色铁青,深眸中渐渐覆满霜雪,凛冽寒意层层逼出。
“不错!”陆垂垂听朱颜这番分析豁然开朗,拍手附和,“而且这兇手还将一男一女的尸身弄出环抱之状,会有如此缠绵悱恻的心思,说不定这女人还受过情伤呢。”
吴泰明站在他身侧,在朱颜开口之时便觉得有些不妥,此时觉出沈渡的不快,忙道:“大阁领,这两个丫头素来喜欢胡闹,作些无稽之谈,还望不要见怪。”
朱颜的手指向屋内的尸身:“只有女子,才会憎恶女子的脸,要毁去她们的容貌。”
他朝朱颜使过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言,朱颜便闭紧了嘴巴,暗怪自己一时兴起,就忘乎所以了。
“你们看,每一具女尸脸上的伤痕,位置、长度和深浅几乎别无二致,可见兇手并非胡乱所划,而是刻意为之。若是男子所为,有什麽理由去毁掉一个女子的脸呢?”
此事既然被交给了内卫府,她身为刑部的人,自然没有置喙的道理。沈渡本就对她多有提防,她贸然说出见解,只怕以后都不会再让她靠近西明寺。
“书令史有何见解?”
朱颜不由看向沈渡,想要辩驳几句,谁知道沈渡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只是刚喊了这声,忽然想到她已经与沈渡成婚,身份自然今非昔比。若是此处是刑部也就罢了,偏偏她的新婚夫君近在眼前,又是叫人闻风丧胆的大阁领,少不得改了称呼:
“既已查看完尸体,内卫府事务繁多,便先告辞了。”
在刑部时江明对这小丫头向来是连名带姓地喊,他知道朱颜年纪虽轻,却聪颖非凡,所言必有自己的道理,自然想弄清楚这话的缘由。
还未反应过来,朱颜就被沈渡拉着向门口走去。
江明皱眉道:“朱颜,朱……”
沈渡比她高出不少,长腿一迈,她一个踉跄才能勉强跟上。
“为何?”景林与江明异口同声。
“干什麽?”朱颜忍不住小声质问。
“不,依我之见,兇犯应该是女子。”朱颜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与景林所想不一,忍不住开口反驳。
听闻内卫府来人查案,门外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皆是居住于西明寺周围的农户。
景林被江明肯定,心中沾沾自喜,又道:“这些棺材都是西明寺挖出的,我看这庙中兴许有人与兇犯裏应外合,也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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