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房这样的事, 薛怀本是羞于挂在嘴边,只是他把薛敬川的话语牢牢记在心上,也决意要早日与瑛瑛有夫妻之实。

只是薛怀自小经受的便是正统严苛的经义道理, 再不曾想过白日宣淫一事。

如今天色尚未入黑, 薛怀既是羞于回应瑛瑛的热切情意,却又无法躲避自己的内心。

譬如此刻,瑛瑛抬着那双湿漉漉的杏眸, 满含殷切的凝视着薛怀, 薛怀哪里还能不动如山。

圆房一事的确是不宜再往后拖延, 不仅是要安父母双亲的心,更是薛怀心爱着瑛瑛的证据。

所以薛怀便伸手揽住了瑛瑛的香肩,正要言及“入夜圆房”一事时,也不知是否是因格外紧张的缘故,手边使出来的力道便比平常大了一些。

瑛瑛肩膀上覆着的寝衣由滑腻顺盈的云锦织成,不过轻轻一捋寝衣便会如瀑般朝一侧倾倒而下。

如此一来, 寝衣内里的那间肚兜便一览无遗地撞入了薛怀的眼底。

瑛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 厚重的布料下却有一身凹凸有致的身段,在这薄如蝉翼的肚兜映衬下,将半遮半掩的雪软纳进了薛怀的眼底。

他先是一僵, 而后便如陷在沼泽地里的困兽一般, 双耳放空之后几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薛怀的脸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红了起来, 顷刻间这点红晕便自眉宇攀往全身上下。

瑛瑛也留意到了寝衣下滑的窘境,她来不及羞赧之时, 便已死死咬住了下唇,而后朝着薛怀的怀里扑了上去。

她环抱着薛怀的劲腰, 只嘤咛了一声:“夫君。”

温香软玉在怀,若薛怀还能坐怀不乱, 便当真是耐性过人的圣人了,面对心爱之人的投怀送抱,依旧持着一句“不可白日宣淫”来婉言拒绝,自该是圣人能守住的心性。

可薛怀只是个凡夫俗子,他不过与这世间大多的普通人一般,想与心爱之人厮守一生,若是还能立身于民,办下些名留青史的好功绩,自是最佳。

所以薛怀在短暂的苦恼之后,便倾身上前揽住了瑛瑛,他倚靠在瑛瑛的香肩之上,嘶哑着嗓音问了一句:“这是特意穿给我看的?”

往日里一本正经的人说起这些不着调的话语来,自有几分能把人逼的羞窘无比的气势在。

瑛瑛红着脸轻轻应了一声。

而后,薛怀便吻上了瑛瑛的丹唇,他伸手攫住了瑛瑛的下巴,攻城略池般往里探寻着更多。

另一边的修长玉指也没有空闲下来,而是勾扯住了瑛瑛莹白脖颈处的纤细衣带,这衣带连接着那条薄如蝉翼的肚兜,只需轻轻一扯,那肚兜便能如飘舞的柳絮般应声而落。

薛怀吻着瑛瑛,耳畔再听不见屋外潺潺的风声。

小桃等人也适时地遣退了松柏院内所有的丫鬟和婆子,她脸红心跳地守在廊道之上,间或听见些野猫似的喘呼之声,脸颊愈发滚烫。

约莫半个多时辰之后,屋里的声响才渐渐息止,小桃便红着脸嘀咕了一声:“世子爷瞧着一本正经的,谁曾想竟这般磨人。”

瑛瑛是头一回经人事,也不知守不守得住世子爷的孟浪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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