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得要命……
商珉弦满脑子都被这五个字占据了,要不是记得庄清河第一次疼成那个样子,他差点就信了这个鬼话,这人果然还是不老实。
他皱眉:“你正经一点。”
庄清河无辜地看着他:“我很正经啊。”他顿了顿,又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商珉弦看起来一点都不信:“骗我,是为了让我开心?”
庄清河叹了口气,说:“我已经给了你我能给出来的一切。”
庄清河今天嘴很甜,一直在哄着商珉弦。
商珉弦:“最后那个标还是被你拿到了。”言外之意,你也不是没有从我这得到任何好处。
庄清河看了他一会儿,说:“严格来说,那个标本来就该是我的。”
商珉弦眸光闪了闪,他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庄清河知道自己手下人向他泄露了标底。
对此他并不感到有什么心虚的,反过来教育庄清河:“你自己识人不清,对重要员工都不做背调吗?”
庄清河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商珉弦认为他是被自己戳到痛处,在心虚。于是顺着说道:“这里不是圳海,你一直以来的那套在这里是站不住脚的。这些以后我都会教你,我也会帮你。”
“商珉弦……”庄清河张了张嘴。
商珉弦直接打断他,态度很强硬,说:“现在就给我句准话,别再来欲擒故纵这套。答应了我的条件,别说合并,海星我都可以直接送给你。”
两人的实力差距太大,就拿海星来说,在庄清河看来挺大的事。可在商珉弦那,就跟买了个猫罐头喂猫似的。
庄清河眉毛抬起来,表情有些懵,问:“欲擒故纵?”
商珉弦用一种我早就看透你的小动作的表情,说:“你买了我尺寸的安.全.套,又故意落我车上。”
庄清河心想,如果我说那是为了凑单随便拿的你信吗?
商珉弦又道:“我亲你的时候,你明明很享受,可我提出在一起你又拒绝。这不是欲擒故纵吗?”
庄清河:“……”
听起来可真他妈合理。
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打破了两人的交谈。
服务员是来上饭后甜点的,甜点是白色巧克力做成的小碗,里面是酸奶和一些水果粒。
庄清河看起来对这个很感兴趣,眼睛一直盯着。他用勺子舀起送到嘴巴准备吃。
可他一张嘴,突然响起了咔得一声,庄清河保持着嘴巴半张的状态,定在那里。
商珉弦抬头,从庄清河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情绪,因为闪得太快,他没来得及看清那里什么。
庄清河转了个身侧对着商珉弦,伸手在脸上捯饬了几下,又面色平静地转了回来。
商珉弦问:“怎么了?”
“下颌脱臼。”庄清河看着他,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商珉弦:“怎么会这样?”
以前他和安安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多,没发现他有这个毛病。
庄清河还是一直看着他,片刻后才玩笑似的道:“啊……可能开心果吃多了?”
商珉弦微微蹙眉,庄清河这人就这样,遇见不想说的事情就用玩笑扯开话题。
庄清河低头继续吃甜点,商珉弦也没再说话。
沉默在房间蔓延,两人都心里有鬼,这会儿静下来,各自的鬼就跑出来了,那么大。
商珉弦问了很多问题,却始终没有问一句,我们小时候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庄清河早就发现了,商珉弦一直在有意识地回避十二岁之前的事,那似乎是他不愿涉足的禁区。
庄清河和邓昆在孤儿院的那几年,很多早期记忆都不是很完整。只记得孤儿院的白天很静,晚上很黑。
房间总是有老鼠,吃的东西总是不太好,衣服和被子总是很薄。
现在两人聊到那段时光,对于那些记不太清的事,邓昆总说:“别想了,能让我们忘掉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庄清河深以为然。
所以面对商珉弦的回避,庄清河并不打算勉强。他愿意包容商珉弦的一切,但前提是,从他这里发出的包容应该是宠溺哪怕是纵容,但绝不能是弱者的委曲求全。
庄清河吃着甜点,却突然觉得乏味,这场谈话已经丧失了它应有的意义。
因为他们两个,都不坦诚。
商珉弦不爱吃甜的,把自己那份甜点也推到庄清河面前,自己则倒了杯茶喝。
在两人没有见面的这近一个月里,商珉弦将整件事复盘了好几次。
他努力让自己把庄清河和安安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合而为一,然后去分析庄清河这么做的原因。
试图找出他真正的动机和逻辑。
商珉弦数学很好,读书时还选修过逻辑学。他坚信,任何事物的研究都离不开逻辑,而逻辑学中有两种最基础的逻辑思维方式。
归纳和演绎。
商珉弦一直排斥归纳法,信任演绎法。他认为归纳法过于依赖经验,容易出错。
打个比方。
归纳法是,通过测试发现,金、银、铜、铁都可以导电。而金、银、铜、铁都是金属,得出结论“一切金属都导电”。
演绎法则是,“一切金属都导电”已然成为一个不可动摇的真理,然后得出结论,金、银、铜、铁是金属,所以可以导电。
归纳法给出的只是或然性结论,并不是逻辑上的必然证明,存在小概率事件。你不能因为看到某地很多扒手,就说这个地方的人都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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