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璟慢慢转着手里的枣子,“可我责怪你,你心中没有怨气?”

顾源抬起眼,“不怪你,你也有你的道理,你把我当朋友,才生气我在背后隐瞒你,如果你对我不在意,以你的性格,绝不会这样冲动。你完全可以隐忍不发,在一个适当的机会,对我进行报复。”

傅闻璟吃枣的动作一僵,半晌轻轻一叹,“责怪你是我不对,你只是听我母亲的话,对救过你的人忠诚,知恩图报总不是坏事,更何况你是觉得那样对我好才这么做。”他顿了下,又说,“你如果真不在意,就回来吧。现在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顾源点头,片刻后又补了句,“谢谢。”

“谢什么?”傅闻璟轻笑,“明明是你要来帮我的。”

“闻璟,”在电话挂断前,顾源却又叫住了他,“你跟沈良庭还没有分手吗?”

“为什么这样问?我想也许不只是分手,他现在恨我。”

顾源嘴唇动了动,随后却只是点头,“那就好。”

打完电话,傅闻璟看到桌上沈良庭留下的资料。他走过去拿起来,去了书房,坐在电脑前,浏览到一半时,电脑响起新的邮件提示,输入密码,点开邮件,上头是几张照片,傅闻璟看过后点了转发,半小时后他就接到了柏崇义的电话。

那头上来就毫不客气,“傅闻璟,你发这些给我是什么意思?”

“我接到消息,知道你想找人,我就帮你找到了。”傅闻璟客客气气地回复他,左膝叠右膝,往椅背一靠,“没想到柏董还挺深情的,需要我帮你把人带回来吗?不过我听说人家现在生活的挺好。”

“谁让你多管闲事?”柏崇义冷声,仅仅从声音都能听出其中的愤怒,“你要是敢打他主意,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我敢不敢,就看你怎么做了。反正想我死的人很多,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那头安静片刻,“你有什么目的?想要我帮你?利星那堆破事太复杂,我不想掺和。”

“我没什么目的,只是不想看见我手下的人被柏董戏弄,搏浪跟顺成无冤,应该不存在竞争关系,柏董没必要死咬着不放了,何必要利用方圆资本来让他进退两难,拖他入套?”

那头静默,“你替他说话,你们闹翻是假的?”

“良庭毕竟是从我手下出来的,想对他做什么,也只有我才能做。”

“好大的口气,”柏崇义冷笑后点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种小事无所谓,就这样吧,我答应你不会动他。”

“那我先说声谢谢。”

“傅闻璟,说实话,放着这么好的筹码,你只要求这种事,我以为你会替你自己多考虑一下,真不需要我帮忙?”柏崇义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开的价格合适,也许我也会答应。”

傅闻璟笑了笑,“不了,我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而遭殃。”

沈良庭到家,刚一开门,公爵兴奋地扑上来迎接他。

他吃多了甜食,嘴里发腻,去厨房泡茶。

烧水时有消息过来,沈良庭惊讶地发现是关彦琛约他周末去看展,说是多了张画展的票,约不到人不想浪费。

为了查吴振华的资料,他欠关彦琛一份人情,本来开口时他都没想到关彦琛会没多问就帮了自己。雨中送伞一次,这次再一次,零零碎碎加起来,这份人情就不小了。

沈良庭欣然同意,并特地挑选了一款价值不菲款式却很低调的腕表。关彦琛身份特殊,礼物既要不张扬,又要贵重的能表示心意,就得费一番功夫。

等到了周末,沈良庭因为前一晚通宵,第二日起的晚了,到那里时险些迟到。

关彦琛在会展外的广场喷泉处等他,外套件莫兰迪绿薄夹克,内搭白色短t和白色长裤,球鞋是卡其色和白色拼接,高挑简约,整个人显得清爽而柔和。

沈良庭走到他跟前时,面前突然多出一束花,是黄玫瑰加满天星。

沈良庭愣了半天,抬头看关彦琛。

关彦琛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送你的。刚刚过来的时候有个卖花的小姑娘,一直缠着我,我不太好意思拒绝,就买了。你不介意吧?”

“噢。”沈良庭略带迟疑地接过花,还挺香的。

关彦琛往前走,他只好抱着花跟上,惹来路人频频回头看,沈良庭不自在,越发觉得抱着花的自己有些奇怪。

逛完展出来,关彦琛说订了餐厅,二人就去吃饭,是一家西餐厅,灯光暗,布置的颇有情调,桌上是仿玫瑰的蜡烛灯。

沈良庭把礼物拿出来递过去,“之前几次麻烦你帮忙,给你准备了份礼物,就当是感谢了。”

关彦琛却没有接,“这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太在意,我不是为了你的答谢才做这些的。”

“你不要推辞,否则我更不好意思了。看看吧,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

关彦琛摇头,“如果是为了之前的事,我不会要。但如果你说这是作为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倒是可以接受。”

“你生日?”沈良庭惊讶,“什么时候?”

“下月月初。”关彦琛微笑,“到时候如果邀请你,你可不要拒绝我。”

“那我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

“行,我就当这是朋友间的赠礼。”

关彦琛伸手接过,打开礼物,拿出表来,戴在自己手腕上,也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沈良庭一边看他反应,一边喝了口水,他知道关彦琛是懂牌子的,他身上从头到脚,看着简单其实不菲。

很快侍者上餐。

结果用餐时,热汤不小心洒在了裤子上,沈良庭只穿了条休闲裤,渗进去烫到了大腿,他低呼痛了一声。

“你没事吧?”

关彦琛忙站起来离开座位,拿餐巾弯下身子帮他擦拭。

烫伤的位置有些敏感,沈良庭咬牙忍着,不便出声。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关彦琛还没坐回去。沈良庭总有些如芒在背的怪异感受,他抬起头,竟赫然发现傅闻璟就坐在自己前面那桌,正一言不发看着自己。

眉眼沉沉,面色不善。

傅闻璟对面还坐着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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