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替我照顾淑和多有劳累,女儿心中实有不安。如今我们在滇都万事无碍,只是日夜思念亲人,唯愿能早日归来,也好为母亲分忧解难!
女儿凌穆书敬上”
一封书信看得凌老夫人是老泪纵横。在没有女儿消息的那段时日里,凌老夫人不知想过多少种可能,连最坏的结局都曾想到过…如今有了女儿的消息,且知道了她过得并不算太艰难,不由得放下一半心来。
凌老夫人看完信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志风,你是从何打探到你姊姊的消息的?可有走漏风声?”
凌志风不由得将头低了下去,就像小时候做了错事一般:“是那王同兴找到儿子,将这封书信带来的。”
凌老夫人一听得这王同兴的名字不由得心里一惊:“王同兴?怎的又是他?那你姊姊的事他不是全知晓了?你怎的这样糊涂?用谁不好!非要用这王同兴!”
凌志风连忙为自己辩解:“并非是儿子要用他,而是他辗转探寻到了姊姊的消息,这才来告知于我与我做个交易的。”
“是何交易?为何你早不与我商议?”凌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一般拍着桌子。
淑和小步挪腾到了凌老夫人身边,小心翼翼的拉这凌老夫人的袖口:“祖母,您别怪舅父。舅父不过是忧心母亲,这才乱了方寸的。今日是我的生辰,又收到了母亲的来信,这本是好事,至于其他咱们一家人静下来慢慢商议可好?”
凌老夫人看淑和如此懂事只得暂且放下怒火来:“蓁蓁,你和淑和先在这好好玩着。志风,你且跟我来!”说着便向那木樨院走去。
在那木樨院内,下人们早已被清走,门口只剩凌老夫人的亲信刘嬷嬷把守着。
只见屋内凌志风跪在地上,凌老夫人坐在上首:“这王同兴把穆书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到底意欲何为?他可有与你说?”
凌志风只得将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本来不欲让母亲操心的。那个王同兴不过是个小人,一心想着往上爬。他那翰林院原也与我们礼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便想着让儿子助他一臂之力,调到礼部来做个协助组织科举考试小官。”
“他倒是心大!这科举考试虽说是清水衙门,却极易发展自己的势力。他王同兴何德何能可以协助组织科举?他若是个正直之士,关键时刻帮一把也就罢了,可他不过是个奸佞小人。且不说你能不能帮上他,就是能帮上,若是今日帮了,那就等于昭告天下你与那王同兴是一路人了。日后他若犯错必将拉你下水。这里的利害关系你可知晓?”凌老夫人对这王同兴是深恶痛绝,无奈他就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甩不开。
凌志风跪了一会便被凌老夫人叫了起来:“儿子自是知晓的,所以儿子并未答应他什么。只是前几日他又找到儿子,还拿出了姊姊寄来的书信,这才叫儿子犯了难。姊姊的事情他现已全部知晓,但这事可大可小,一来姐夫并未离开岭南范围,且是沐将军将他带离的,想来也不算违背圣意。二来姐夫当年也并未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如今圣上仁厚,若无人前去告发,想来圣上也不会如此不给沐将军脸面。至于那王同兴不过一介小人,他人微言轻且他也是个聪明人,犯不着为这事开罪于我。只是他现下提出可以将姊姊护送回京这事才叫儿子左右为难。儿子也知不该与他扯上关系,可如今…”
凌老夫人听到可以让女儿回京,心内也是万分为难,不由得默然了许久,才似做了决定一般:“志风,你从小便是个心软善良之人,遇到你姊姊事情你能做到这般已是十分不易了。但你要明白,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必定是要有所取舍的。你姊姊现下在滇都也不算受苦,倒也不必急于接她回来。至于他王同兴忙活一场什么甜头都没得到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且去同他讲,让他以后不必再打穆书主意,能不能回来一切自有圣上做主。至于那协助组织科举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你倒是可以先安抚他,私下帮他在翰林院里升上一升,倒也不难。如此也算两清了。但要切记!万不可被人知晓你与他有来往才是。”
凌志风深感母亲思虑的周全,连忙颔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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